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夜汐身边,从车里匆匆走下一个男人。
他一把抱起地上晕厥的人,眸色深沉的看了眼别墅三楼的窗户,带着人离开。
“夜小姐已经被人接走了。”
成扬叩进书房的门,留下这句话,识趣的退下。
厉瑾南单腿撑坐在窗沿,手里把玩着细细碎碎的银链子。
仆人收拾她的房间,不小心遗落了,兜兜转转,又回到他手里。
月光倾泻了一地,打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,在玻璃上映出男人无暇冰冷的侧颜。
耳边响起那一声“我喜欢你”,厉瑾南的眼里划过讥讽和自嘲。
若不是为了倾城之泪,她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机的讨好他。
若不是正好遇到她,随便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。
她需要的,根本就不是他厉瑾南,而是一个拥有倾城之泪的人。
就像大家所公认的,他是天煞孤星,注定要一辈子,一个人。
和他亲近的,都没有什么好下场!
小时候,四长者曾为他算过一卦,说他一生手握重权巨财,形单影只,鲜衣怒马的一生中,唯一的劫数,是一个“情”字。
形单影只,的确是这样。
不过在他看来,“天煞孤星”四个字要更加准确!
父亲和母亲在他7岁的时候坐上了那辆本应该送他去训练的车,自此再也没回来。
他从爷爷和别人聊天时无意听到,那些人本就是冲着他来的,因为他无意中展现的那些才能,让他们受到了威胁。是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母!
没多久,他就被送到国外,直到二十岁才回来接管家族事业……
至于四长者后面那句,长大后的厉瑾南每每想起都嗤之以鼻。
别说他不信命,就算四长者真的神机妙算,他想过,如果一个人能够牵动他的一笑一怒,随时影响着他的心情,有胆成为他的劫数,他一定会杀了她,不惜任何代价。
曾经他以为那个人是瑜芝,和她是从小指腹的婚约,即使没什么特别的感觉,他倒是作壁上观,抱着好奇的心态静等她会如何影响他。
直到后来她去了美国,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。
却不想,那个扰动一波死水的劫数,悄无声息的到来,逐渐将他吞噬,等到他发现的时候,为时已晚。
这次,他深信无疑。
那个劫数,他已经等到了。
深夜里,夜汐沉睡的时候,他把手不动声色地放在那段纤细的脖颈上,感受着细薄皮肤下血液流动和与心跳如出一辙的跳动,微微收紧——
那只手圈得紧紧的,却怎么也使不上力。直到睡梦中的人感觉不适,秀眉蹙起,他才松开。
承认吧,厉瑾南,你不再是一个毫无缺口的人了。
夜汐,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……不要再来招惹我。
一个人坐到天亮,那抹破晓晕的极美,男人淡漠至极,黑色的衬衫凝了一晚上的月光,泛着微妙的冷色,闭了一夜的凉唇缓缓张开,伴着薄薄的温热气雾,“夜汐,后会有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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