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恩神识顿时查觉到风雨中袭来的杀意,灵力淋漓催动下,手中轩辕剑旋风般急舞,一团连绵剑芒将全身守的密不透风,不论风雨或弩箭撞上来,瞬间撞得粉碎。
一排数十名重甲铁骑吆喝着口令,折马向主帐冲杀过来,马蹄奋飞,雨水四溅,一声声惨叫声在铁甲撞击和斩马刀劈砍下响起,主帐前堵满了天师中人,死亡的疯狂刺激下,有鬼卒飞身扑向铁骑,任身体被斩马刀一挥两半,仍然死死抓住马腿不放。
一道比天空更加黑暗的阴影在空中凝聚,划破风雨,向“北府兵”重甲铁骑砸去,凌厉一击后,四五名“北府兵”骑士身肉崩溃,四周的天师中人一拥而上,将陷入人群中的骑兵拉下马来,瞬间撒成肉片。
卢循的春秋战车在风雨中驰出,拦在主帐之前,大声喝道:
“师君撤吧,北府兵大队人马随后杀到,凭帐前这数千人顶不了事。”
孙大眼在孙英文的陪伴下,从人群中钻了出来,大喊道:
“北府兵为何突然出现在大营外,本教在南边丘陵山梁上的守军呢,他们全部叛变投敌了吗?”
孙恩飘身从帐顶跳下,说道:
“眼下此事已不重要,如被张牢之的大军咬住,本教家底可全要扔在此处,大家向盐海县撤吧。”
孙恩与孙大眼率众先行,卢循率领十余车春辆车押后,缓缓向盐海县撤退,中途不断有天师道教徒加入,人数越来越多,队伍慢慢汇成一股巨大人流,在黑暗中反复冲击的北府兵骑兵立刻过来追逐扑杀。
空中风雨淫晦,阴影中不时有弩箭射出,孙恩心头如冰窖般冰冷沉重,天师道自起事后,一路攻关斩将,在吴兴郡之前,从未有过今夜之惨败,身边教众亲信不断在黑暗中发出惨叫声,一声又一声加重孙恩的失意伤感。
卢循指挥春秋战车在队后形成一个半圆阵法,“北府兵”小股重甲铁骑冲上来时,春秋战车上两名大力士远远挥长戈喙击,长戈有粗长木柄,长长的戈尖如长矛般直刺,挥起时用戈耳如镰刀般喙击。
北府兵的重甲刀砍不入,箭射不透,但长戈每一次斜斜喙击,都能将马上重甲击穿,不论人死马伤,铁骑的撞击之势一顿,隐藏在春秋战车后面的修士迅速跳出一阵斩杀,时间不长,便有二三队重甲铁骑折损在春秋战车之前。
孙大眼与卢循同车而行,见到此景后,叫道:
“这春秋战车正是应对重甲铁骑的克星,若有个千百辆,大可和北府兵一决高下。”
卢循沉声道:
“此车行动不便,非轻骑兵之敌,若无车下修士辅助,杀伤力不足,最主要是车上挥戈大力士乃需万里挑一,驻守防御是其强项之一,平时实无大用。”
整个大营乱成一团,黑暗中也分不清各营部属,天师道众人分成多股人流,向不同方向溃败,北府兵的轻骑兵在风雨中出现,趁乱斩杀小股人流,夜黑雨滑,普通鬼卒只要跌倒,不论是否受伤,瞬间便被后面的众人踏踩而死。
漫长的黑夜终于迎来黎明,若明若暗的晨曦中,风停了,雨歇了,大地一夜之间冒出万千清新绿意。
孙恩率万余名残兵败将溃逃进盐海县地界,见后方北府兵没有追至,急令众人结好防御阵法,就地歇息,派出修士查找前往码头道路,四周人马,能在一夜博杀中逃出来的,大多不是普通鬼卒,只是人人脸色苍白,衣衫尽湿,一部分身上还披红挂彩,个个如惊弓之鸟般惶恐。
卢循与孙大眼从队尾追了上来,见面相视苦笑,种种失意尽在不言中,孙恩叹道:
“前番攻克吴兴郡后,本君曾遥想攻克建康,与诸位能登堂入朝,换上朱袍紫带,指点江山,不意今日一败如斯,如此狼狈,在千军万马的攻杀之中,神兵轩辕剑,种种精妙道法,丝毫无用,只要失了兵威气势,只有逃跑的份儿。”
卢、孙两人正欲找话安慰孙恩,忽听一人在旁说道:
“师君失要气馁,汉高祖有白登被围之辱,魏武帝也有割须弃袍之耻,本教今受小小挫折,实在微不足道,师君此次在盐海登船出海,他日择地另竖义旗,天下万千教众必从者如流,再战江山。”
众人循声一看,只见原登飞歪带帽子,身上衣衫反裹,正满口莲花,说的头头是道,仿佛此次天师道不是大败,而是大捷,场中气氛顿时轻松许多。
孙恩吸一口气,将灵力在体内缓缓运转,点头一笑道:
“原将军说的有理,一将功成万骨枯,本教以前攻势太顺,今日小受挫折确实微不足道,孙长老派出人手,将四周失散的教众召集到码头聚集一起走吧。”
卢循与孙大眼对视一眼,心中均想,此时教众分散突围正是好棋,也替盐海码头撤军做了掩护,若一一召集到盐海码头,岂不替北府兵指明攻击方向,只是眼前人大部分均是修士,个个耳聪目明,自已身为长老,可不便当众说出不管教中兄弟死活的话,都盼原登飞能出言阻拦。
原登飞果然说道:
“师君容禀,如今雨天路滑,教中兄弟分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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