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吼声中,店内气流,顿时扭曲波折,凝聚成为一个漩涡,向众人喷去。众医师们耳中嗡嗡轰鸣,均感豹眼大汉好象伏在耳边大吼一般,房顶上的泥土、吃不住力,簌簌而落。
高恩华立时觉查到,吼声不含术法,只是蕴含的力道极强,而豹眼大汉好似还未用全力,只是提高嗓门,大喊一声而已,不知修得什么怪异功法。
豹眼大汉喊完,见众人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,宛如看着一朵狗尾巴花,只有一个道士如沐春风般看着他,好象非常亲近的样子。
豹眼大汉有些懵然,扯了扯短襟下摆,抹了一把脸,狐疑向高恩华问道;
“道长,你笑什么、认识俺吗,俺脸上是不是有污灰?”
高恩华拱手笑道;
“贫道见道友仪表威猛,和多年前一位旧友诸多神似之处,一时感慨,缺了礼数,道友休怪。”
豹眼大汉呵呵一乐;
“原来是这样,谁和俺长得这般像,有空叫来俺看看,像成啥样子了。”
不待高恩华回答,又摸了摸头上的短发,问道;
“道长认识这店中掌柜的不?俺想买些丹药。”
高恩华微微一笑道:
“贫道正是这堂内掌柜,既然与道友有缘,需要什么,马上给你取来就是。”
豹眼大汉一听,忙道:
“原来道长就是掌柜的啊。俺打听路人说‘济世堂’的丹药比较有名,想转点到元宵节上卖卖,混个酒钱。”
高恩华说道;
“看见道友,便忆起旧友种种往事。区区一些自炼丹药,送与道友便是,只盼道友以后多来走动,结交攀谈,便是最好。”
豹眼大汉瞬间眉开眼笑。心道;原来和某人长得像也有好处。看这药铺买卖兴隆,以后在这建康城可有个落脚处了。哈哈、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,大吉大利啊。
“俺叫阳庆东。小名叫大牛,不过俺师父一直喊俺大牛、你也喊俺大牛得了,道长怎么称呼?”
“贫道高恩华。”
阳大牛七挑八挑,各种各样选了一堆丹药。高恩华只说头一次见面,只当见面礼。阳大牛倒不迂腐,将丹药打了个包儿,用熟铜棍儿挑在肩上。打了个招呼,出店而去。
高恩华送走阳大牛,心情甚是欣慰。回想起阳大牛说话时,总是大眼眨巴,小眼不动,神情间、有时还微带害羞的模样,甚是讨人喜欢。
元宵节当日天公做美,一大早,便碧空如洗,蔚蓝艳丽。中午时分,道路上的路人渐渐多了起来,王存忠站在店门口东张西望。
高恩华看着王存忠一脸的憧憬,止不住暗暗摇头。
修道讲究清静无为,欲明而万物自生。王存忠生性淳厚,心地善良。从小就跟随自已修道,只可惜在修道上没有天赋,领悟极慢,如今才刚将太玄诀修练到空之境界,刚刚勉强能驱使飞剑和运用初级五雷术。
此次一起来建康城中来历练,只盼王存忠能道心坚定,细细体会人心惟危、道心惟微的妙处。莫要贪迷俗世的繁华,影响了他的修道。
午后时分,‘济世堂’便关门落锁,众医师各自散去。高恩华休息了一下,晚暮时分和王存忠分别换上干净的道袍,出了药铺,向建康城中最繁华的街道走去。
一路上,只见家家挂灯,户户结彩。什么如意灯、吉祥灯、福禄灯、寿星灯、双喜灯、各种动物灯,个个扎得精致明亮,栩栩如生。士族豪门间,相互攀比的各种猜灯谜,跑旱船,踩高跷,粉女俊男,胡羌僧尼、人流如织,嬉闹笑语,彼此起伏。
东晋定都建康至今已百年余,虽偏居江南,但因为一直未经战乱。城中规模颇大,四周长达几十余里。城中有秦淮河道直通长江,天下商者云集,各族人士均汇聚于建康。
皇宫称为建康宫,亦称台城。里外三层城墙,方圆七八里。皇宫南有大司马门,北有华林园,华林园近有玄武湖,此湖水灌于华林园中及皇城内诸沟,及建康城护城壕中。
建康宫向南五里为秦淮河,南北两岸居住有王、谢世家士族及诸王公贵族。
元宵节期间,万众向往,不论士族与寒门,汉民与胡人皆会来游逛一凡,听听曲儿、看看花灯、吃点平时吃不到的美食。
天空中的风,在空中打了个巻儿,探头看了看,降临人世间这繁华灯会,转了个圈儿,又飞到高空。寻找云彩玩耍去了。
人群中有卖吃食的,摆个摊儿,只把那热腾腾的炸食摆上桌来,香味四溢,引得路人驻步。也有那卖灯的,卖杂物的,呼喊声声起声落。
高恩华和王存忠一路观赏,忽听得在这片喊声中透出一个特别洪亮的嗓音:
“救命丹药,辟邪符纸、胭脂花粉、样样齐全。”
宏亮的喊声中透着一股洋洋自得的霸道,声盖全场,一听声音便知是豹眼大汉阳大牛。高恩华哑然失笑,带着王存忠循声寻去,只见那阳大牛坐在他那个大葫芦上,正在大声叫喝。
阳大牛一双豹眼正在四处察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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