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（1/2）

李朴向丙号洞窟的污面丐宣布事务，拿着一张纸片儿说：＂这是今天的活单子，谁想干哪样。一，营盘子哪儿死了个野人，得三个人去埋，报酬一人二两酒二个馒头十个十文的铜板。二，老贾抽大烟被发现三次，开除，赶走，看老贾想往哪个方向去，得两个人把他押行到二十里以外放生，报酬一人三个十文铜板一个馒头。三，去乌龙山烧木炭去五人干一月，一人半块银元全天管饱吃饭。＂

李朴宣读之后，众乞丐把自己想干的活儿写在纸头儿上报名。李朴告诉冯有梦：＂你想干哪样又嫌报酬低，可以把你希望的数字写上。当然，谁报价儿最低谁最有可能被选上。＂

李朴又为老贾募集盘缠，冯有梦捐了三个铜板，别人有捐的也有不捐的。

第二天一早，把昨晚宣布的活儿都派出去了，没有派到冯有梦。李朴对冯有梦说：＂不想讨饭可以在这里等，临时的活儿随时都会有。什么都不想干，至少管三顿吃喝一顿有个小窝头有一碗清汤。天天都不干活也行，只要交得起会费，冬天了还要收炉火费。＂冯有梦说：＂才五个板儿，干一天挣的至少够一月会费了，一顿有个小窝头就饿不死。＂李朴：＂你没有上进心，混不出人样来。连续三天吃白饭开除。＂冯有梦一笑，说：＂你的前程在这儿，什么时候能从窑里搬到那边院里？＂李朴：＂你申请＇武弟子＇，马上就能搬过去吃混面儿馒头。我不是怕练武受苦，我也会几下拳脚的，武弟子有时给人充当打手儿，不是用鞭子抽打恓惶下人，就是和对家儿博命。＂

长枪甲进了窑洞院儿，对李朴说：＂晒日头哪，老刘叫你。＂，长枪早看了冯有梦一眼，朝冯有梦点了一下头。

李朴被招唤去了，过了一会儿高兴地来叫冯有梦。李朴：＂有好差使了，让咱去白家庄认地去，快走先别问。＂

长枪甲背枪在前面引领着，出了镇子行到野外，长枪甲和李朴、冯有梦并排儿走着，长枪甲偏头看向冯有梦，笑问：＂贵庚。＂冯有梦点头儿说：＂姓冯。＂李朴发笑道：＂人家问你多大了？＂冯有梦：＂二十又一。＂

长枪甲说：＂也不小了。＂李朴笑着补充：＂看相更老。＂冯有梦也开心地笑了。

长枪甲：＂中原客租了白家庄二十亩地，要打围墙了。咱不用尺子咱用腿儿丈量一下，咱作作样子咱别当真，也别让地主儿当真。学乖些兴许有赏钱儿拿哩。＂

从白家庄回来，每人得了两个银角子。李朴对长枪甲说：＂咱请你喝酒。＂长枪甲笑道：＂这次就算了。你俩认识地了，明年就由你两个守望，绕着那二十亩的园子转悠，别靠近也别离远，哪儿暖和哪儿凉快随便儿，想睡觉替换着睡，两个人可以找地方下棋，不会下学么。＂李朴：＂＂吃饭呢？＂长枪甲：＂有人赏哩。不要你两个多管闲事，更不要你两个干活儿，让人知道有着丐帮的护佑就行，不想惹事的人也就避远了。＂

李朴：＂要是有人挑事儿呢。＂长枪甲：＂万一来了挑事儿的也不是冲着你的，也许会拿你出气，骂两句打两下的还受不了呀，有人还会打赏你哩。喂，你那一只眼可把睁圆了，没人理是没人理，问你话的时候可别说什么也没看见。你俩就是镇长放在那里的眼窝儿。＂李朴对冯有梦道：＂都记住了吧。我明知故问，都是为了说给你听哩。＂冯有梦：＂舵主不是要找一个丑男当仆人么，那待遇咋样。＂李朴：＂别打主意了，没有你的戏了，早有两个污面丐第一时间自毁面容的，就等拆了绷带之后看谁更丑。你还想竞争？＂冯有梦：＂我关心，是因为好不容易发现了丑之价值。＂

龙王庙前散落着荷枪实弹的士兵，有几匹马系在场地一边的木栏上，可见士兵里面也有骑兵。长枪甲见了长枪乙打招呼，随口说：＂演练的路过，吃吃饭喝喝茶呀。＂长枪乙笑道：＂不对，你猜不着的。黄大公子惹下祸了，在县城把王司令一个侄子欺负了，那侄子找上门来和黄大公子决斗。你知道啥叫决斗么？就是一人拿一把火枪，面对面十来步远，一二三开火，一人只朝对方开一枪，打死不偿命。学外国人的。黄大公子吓傻了无处可逃了，王公子追迫着不依不饶，这一队兵赶来护驾了。＂

长枪甲：＂谁在劝解呢？＂

长枪乙：＂开始谁劝解都不顶用，谁的面子也不给。现在王公子让了一下步，允许黄公子找一个人代替上阵了，可是王公子自己不让人代替还是难办呀。你试一试，你和王公子决斗，他把你打死了没事，你把他打伤了可就没完了，往后你全家都别想安生了。＂长枪甲：＂难道不立生死契呀。＂长枪乙说：＂生死契顶屁用。人家要你受罪，办法多的是，就有人想方设法巴结人家哩，不等人家暗示就把你脑袋献到坟头上去了。＂

宋吉有和刘仁安各拿一把决斗用的火枪，两个人分别在熟悉这种枪的操作方法。如果李舵主的提议被王公子接受了，那么宋吉有将代表黄公子刘仁安将代表王公子决斗。宋吉有十分紧正，一再对刘仁安叮咛：＂说好了，都不往人身上打，就算打不死，二十块大洋也不值得。＂刘仁安镇定自若，刘仁安说：＂我代表王公子，我羸了王公子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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