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北。杨树镇。溪云生到了镇公所见了刘副镇长。溪云生打千儿一笑,说:"报告镇长一个事儿,我在白家庄租的那烟地是三十亩不只二十亩,地主的女婿叫林昌杰,我问这烟地是否有政府的批文,林昌杰说'既然敢种,就没有那个说法。我都种了两年烟了。惹了什么麻烦的话包赔'。由于是我老乡周有顺在中间说事儿么,周有顺告诉我补办许可证一亩多纳5块上下,我想了想就以3块一亩把所谓二十亩全租下来了。开春这里下了两场好雨,烟苗儿长势好哩,王司令打击了欺行霸市的吴关成,又放宽了烟政,这些利好表现让地主儿后悔了,打算以一亩6块的价格把烟田赎回去。哎,我不知道林昌杰原来是个地痞无赖,还有一帮结义兄弟替他撑腰。我厌倦了被人胡搅蛮缠,实在想一下子把摆脱掉,我来检举我自己非法种烟,请刘副镇长派人执法,毁了我那30亩烟秧子去。这是租地的契约。"
刘副镇长哈哈哈笑,说道:"这是……下马威呀。私自种烟一亩罚10块。"溪云生:"据我所知,自首的可以减轻处罚,就这50大洋还望通融。"
刘副镇长沉吟道:"我收过保护费了……那么……"溪云生:"没那回事儿,不保天灾不保**,难道我不懂么。我一了百了,也不让我那姓周的老乡为难了。"
刘副镇长沉吟道:"你能否告诉我实话..,为什么舍弃关中好田不租,到这里租这苦地来种。"溪云生打拱道:"道理简单得很,关中其实还沿续着以前的烟政,富豪乡绅抵制新政,国民军根基不稳也不敢强制推行,烟税一亩25大洋是基数,从前有过一亩30,其它相关的苛捐杂税就不说了。大烟是极耗地利的,风调雨顺也减产哩,买粪买肥要花费,雇人还要花费,就算一亩能割八十两生烟,我不知道别人能卖上啥价钱,去年我是一两不到半块的均价收购的,你算一算在关中种烟有啥赚头儿?这里吗,荒僻贫瘠不假,管制也比较严厉,可是气候适宜呀,贫地之外也有好地,管制了就避免了缴纳一亩25块的基税,难道不是吗?而且这里贸易发达,离地的生烟就比汉中贵。"
刘副镇长颌首,又问:"王司令的新政,于种烟的来说,利弊在哪儿呢。"溪云生:"对烟农所刻的税费少了一些儿,变化不大,如果真能把这里变为五省重要的集散地就厉害了,王司令新政是为了避免税源流失,目的也是维护买卖者的利益,打击欺行霸市和压价垄断行为。比如向烟农提供低息贷款;比如开设三处大的烟粮交易所,公开公平交易,实行烟税票和印花税票制度,只要贴足了税票,哪怕只为一两烟土也可以到交易所公开买卖。不管烟贵烟贱,只要交易频繁就有可观的税收。实行了这几个月,眼见得一天比一天繁荣,吸引了四面八方的烟商烟客。交易所为官商合办,黄镇长不是也买了股份么,难道黄镇长还有怨言?"
刘副镇长叹道:"黄镇长?比起王司令的股份万不及一。你说黄镇长是高兴还是不高兴。"溪云生笑道:"王司令的新政在于发展商贸,而黄镇长是大地主,交易发达了怎能不利于种植业呢?"刘副镇长:"听说有些财主还买卖什么期货,咋回事儿。"溪云生笑道:"别提那个,和赌博一样,太有钱了玩那个解闷儿。咱都是痛快人,说一不二的,把兄弟这心病除了去,改日请你喝酒。"说着拿起那两卷大洋往刘副镇长面前一拍。
刘副镇长骑马领着十几个保乡团员,李存孝领着十几个禁私队的骑兵,带着几个农夫赶着骡车拉着犁,浩浩荡荡向白家庄方向出发了。
林昌杰的丈人听说禁私队毁烟,立即打发人通知林昌杰和老周。白家庄人都越过围墙到那二十亩烟田旁边看热闹,白家庄还有其它种烟户,私种者慌恐万状纷纷去找后台求告。林昌杰仗着自己是个人物,也认识刘副镇长,于是上前递烟搭话儿。刘副镇长抽了烟,说:"咋不见村长呢,给咱找几张椅子来么。长枪甲,去叫村长搬椅子沏茶,怠慢我不要紧,有李队长在这儿呢。"对林昌杰道:"我是下人,执行任务的,照章办事么,又损不着你,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么。"老周也上前赔小心了,老周说:"罰些钱,就不用这样么,多可惜呀。"
刘副村长说:"杀一儆百,罚钱谁看得见?就得这样做才能起到震慑作用。"老周无言以对手足无措。
林昌杰把老周叫到一边儿去,林昌杰:"人家知道谁种的这烟,分明就是冲溪云生来的。溪云生还不知道吧,难道他没有打点周道呀。"老周忿忿道:"你一亩才出6块钱,他能打点周道么?哼,随便去吧,我就是个说话人,能把我一根毫毛没了?"老周说完一背手儿走掉了。
林昌杰犹豫了一下,又去把刘副镇长叫到一边,说:"好哥哩,犁掉几亩就算了,再罚上二十个大洋,把税钱补一补就得了么。溪云生哪儿得罪了人,让他赔情道歉请客,翻完了地就都完了么。"刘副镇长道:"你还把我当个人物了,这事儿我能决定么?你非要和我磨,我就告诉你,没有十两黄金就别白费口舌。敢教咱这样做的人就不在乎一百二百大洋的,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。"说着就不理林昌杰了。
林昌杰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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