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振朋在草棚里面四处翻找搜寻，冯有梦推门进来了。牛振朋一愣，只是一愣而已毫无惧色，一愣之后又立刻叫嚣，咄咄逼人道：＂我的钱呢，我的钱呢，老子的那一块银元呢。＂
冯有梦不慌不忙，打量着说：＂看来……你腿脚好利索了啊，治伤完全用不了三块钱么。＂
牛振朋恼了恕不可遏，去墙角抄起一了根棍子回身就扑过来乱抽乱打，＂放你娘的屁，让你也尝尝棍子的滋味。＂，冯有梦躲躲闪闪，避之不及了才伸手一抓一扯，脚下带绊抬起右臂一搂，右胳膊肘一夹牛振朋脖梗牛振朋便喘不上气儿了。牛振朋感觉脖子快要断了，冯有梦扔掉棍子捏出了几个铜板，把铜板儿在牛振朋眼前晃一晃，然后一下把牛振朋扔到了地上。牛振朋在地上蜷缩着活象一团烂泥，慢慢儿缓过气儿来了，还想保持这个姿势再躺一会儿，冯有梦把铜板丟到牛振朋眼前，说：＂没有……一块钱了，这几个算利息。＂
牛振朋只是喘息，一动不动，冯有梦说：＂窒息将死的感觉，是不是和抽了大烟的感觉一样？＂牛振朋喃喃道：＂以为要死了却没有死成，……现在就想着，是死了好呢还是不死好呢？＂说着淌出了几滴眼泪，右眼的的泪水儿顺着眼角横过鼻梁流经左眼才掉到地上。
冯有梦蹲下去又盘腿儿坐在牛振朋面前，冯有梦问：＂你……多大了？＂牛振朋说：＂六十。＂
冯有梦一笑，＂一直乞讨为生？＂
牛振朋：＂老子当过兵，还立过功。＂
冯有梦：＂当兵吃香，也有大烟供应，咋又不当兵了。＂
牛振朋：＂还用问，刘镇华不干督军了。国民军里边禁烟。＂冯有梦：＂扯的，声称国民军的就是国民军呀？团长的军队就是团长的，师长的军队就是师长的，你当过兵？！连这个都不懂呀。谁让你过瘾跟谁干么，咋不追随镇嵩军去了河南哩。＂
冯有梦说＂有烟瘾的丘八多呢，所有的烟鬼都不当兵啦？＂
牛振朋：＂人人各有造化，我……命不如人。我比常人更离不了，实在离不了……把钱还我！＂
冯有梦：＂没有这三块钱的时候，你也活过来了，有了三块钱了你倒作起死了。这三块能让你花一辈子呀。＂
牛振朋：＂一天就是一辈子，我就象神仙一样长生不老呢。我……活够了我。＂
冯有梦想笑，却轻蔑道：＂我不想了解你的身世，你也用不着骗我。昨天我就看出来了……。为什么装成男人的样子？这世道，女人的活法儿还是比男人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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