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喜旅店是王根锁二妹夫开设的。双喜旅店住满了外地来的豪绅巨贾。王根锁的一个连襟儿,立刻盘整了另一家酒店,照样儿贵客盈门。王氏家族的人纷纷效仿,几乎垄断了荒北的高端食宿业。
杨参议到双喜旅店拜访溪云生。杨参议说:"奉系的报纸造谣污蔑,指称荒北驻军用飞机运毒,连篇累赎,还登载了照片。言称什么,败陕败国之举,激起了国人公愤。街上也有居心叵测之人,暗地里散发传单,谴责这种所谓的'公然的猖狂行为'。王司令很不高兴。"
溪云生:"造谣就是造谣,不用理会。那帮大佬也许尝试过,使用飞机运过几次,发现并不合算就不使用了,那飞机载重小航程短,在别人的地盘停靠加油,还受盘剥。这飞机只能干那,撒播传单的事儿了,不过,传单内容都是给国民军以精神支持的,或者瓦解镇嵩军斗志的,和你刚才说的传单不是一码事儿。"
杨参议:"这帮京沪大佬太有钱了,也没有理由义务地帮助国民军吧。"溪云生:"他们是帮助北伐,散发了不少宣扬北伐的传单呢。北伐打谁呢,打张作霖吴佩孚嘛,刘镇华是直奉系的走狗,当然把刘镇华当作消遣对象了。"
杨参议:"这帮势力眼儿,也拥护北伐?"溪云生:"你说,北伐成功之后,会出现什么情况?"杨参议:"全国一统,没有军阀割据的局面了,如此宣扬,谁知道能否实现。我是不信。如果天下一统,你说又会如何?"溪云生:"天下一统,肯定全面禁烟嘛。世界上没有内乱的国家,没有不禁烟的,而且令行禁止,连大清朝都不开烟禁呢。"
杨参议笑了,道:"简直痴人说梦,那哪是……说到就能做到的。"溪云生说:"当然不会一蹴而就了,但是在禁的过程中,大烟就贵起来了。这帮大佬囤了大量烟,就盼着北伐哩。虽然荒唐,跟风儿的多了就不荒唐了。奉系的报纸在帮这些大佬的忙儿哩,烟农烟商相信了飞机运毒的神话,烟价就水涨船高了。三天就涨起来三成儿。"
杨参议恍然大惊,道"你把粮祟了又倒成烟了。"溪云生:"粮在这里卖,钱在上海交割,我用不上。我巴结王二司令么,从钱庄里贷了八千两黑货,看来真托上王二司令的福分了。"
杨参议也笑了,问:"还能涨三成么?"溪云生:"就看你信飞机之说呢,还是信北伐之说。反正,那种造谣,吹嘘飞机运毒的传单不须理会,还特么多多益善呢。"
杨参议一笑,道:"同兴会的奸商,莫不如你吧。"溪云生:"岔了,同兴会的大佬都比我豪放,把赌注押在刘镇华身上了,而且赌注越下越大,狠押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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