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。祁府张灯结彩,宾客盈门。管家刘松元忙里忙外,忙着张罗,也忙着应酬,一转脸,又看了见李朴、王强发,这两人骑着马儿并辔而行,大摇大摆的,从街那边过来了。刘松元疾走,远远地迎了上去,挡道一抱拳,随即连连作上揖了,陪着笑脸儿,说:"府上今天逢喜事哩,还请二位入得宴会,饮酒作乐,自取其便。"王强发笑道:"念你的好面儿,今天就不提那日之事。请问,这祁家,喜从何来。"
刘松元打千,道:"祁家二公子祁占元,将要动身去往法国,应邀参加世界青年学者之大会,这是祁家的荣耀,也是荒北人的光荣。荒北各界名流,纷纷前来,为祁公子饯行。祁府置备了丰盛酒宴,还请二位入席。"刘松元喊来下人,将李朴、王强发的马儿牵去伺候。王强发道:"姓祁的是凉州佬儿,这光荣不干荒北的事儿。"刘松元顾左右而言它。李朴还问:"祁公子还是个学者呀,学啥的。"一个下人,见管家不理不答,自己便对着李朴小声儿说道:"英国学的,经纪学博士哩。"
李朴和王强发进了繁华大院,选了墙角的一张桌子,两人坐将下来,不与别人相熟,也没有人过来打招呼,好久,也没有客人再来,来加入到这一张桌子上。直到开宴之时,刘松元才在这一桌上,又安排了几个人陪席,桌上的人相互问候,一打话才知,刚落座的这几位,是来自祁家庄异姓家族的代表。
宴至半酣,祁占元挨桌儿向来客敬酒。李朴特别多看了祁占元两眼,毕竟是王梅香的末亡夫么,见其文质彬彬,头发梳得油光,西装革履,也风度翩翩。
王强发大醉,李朴只得雇了一辆马车,将王强发拉回城里的悦来客栈。李朴睡了一大觉,醒来时,见王强发已经清醒,站在门口走廊,扶着栏杆向下面大厅观望。
大厅里有一帮青年男女,这些人聚在一起,有饮酒谈笑的,也有在另起一桌打牌娱乐的。李朴见王强发瞅着下边的麻将桌儿出神,于是也仔细瞅了打麻将的一眼,那张桌旁,除了站着围观的两个,就是坐着打牌的三男一女了,哦,祁占元也在其中。
李朴去楼下叫了茶点,让店仆把送上楼去。李朴叫了三次,王强发才恳回到客厅。王强发和李朴面对面,一起亨用茶水点心,这环境这氛围,喝个茶水,也高逼格调,却让王强发有点心不在焉。王强发有些失魂落魄,两眼无神、打着哈欠,李朴心想:这主儿烟瘾犯了,还是怎的,千万别犯那个阵发性的疯病哦。
只听王强发咕咕哝哝,说:"祁占元,好没有底限,那两个男的故意输钱给他,他还与那个女士合伙儿作弊。女人摸一下鼻子,祁占元就打二筒,女人两指夹烟向祁占元借个火儿,祁占元就打二条。"李朴笑了,吃吃而乐,说:"疑神疑鬼的。抽纸烟,就得两个指头夹么;两指夹烟,那是要三条吧。"
王强发真无聊,又去外面观察去了。李朴不饿了,又歪倒在床上,很快就又睡着了。
王强发把李朴推醒,说:"那女人是别人的小妾,祁占元千方百计讨那女人的欢心呢。这就快要没有底线了。"
李朴道:"你才没底线呢,这时吵我,我正梦见娶媳妇呢。"王强发道:"祁占元明天,就要去上海了,将要登上去往法国的轮船,将要代表你这样的青年人,去参加光荣的世界大会呢,这会儿哩,却做着如此龌龊的勾当,反差太大啦,这人的底度和高度差得太长太远,让老子兴奋得不行。我挣丐帮三十块大洋了,这就能让丐帮花得值了。"
李朴第二天醒来,外面下着小雨。李朴叫醒王强发,说:"这雨,不知下到什么时候。这天,不知是否要连阴。趁着路不难走,咱赶紧回雀山吧。"
王强发:"祁家欠的债呢。不理啦?"李朴沉吟道:"下一次吧,再说吧。"
王强发说:"也好。你不怕淋,马也不怕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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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朴、王强发,避让了一阵急雨,等雨停稳了上路,骑马行于郊外。路上行人稀少,一辆马车急驶而过,溅起了水洼里的泥水,泼脏了路边一个小姑娘的衣服,泥点儿还溅到小姑娘眼晴里,小姑娘哇地大哭,她母亲牵着她,先骂她:"哭什么哭?"又骂远去的马车:"急着去赶死哪?"
王强发打马飞奔,追了几里地,追过头了,勒马回身,横马拦在马车前面,马车驶来减速,缓缓停住了,赶车的掏枪喝骂,"什么鸟人,闪开。"王强发浑然不为所动,这时,从车里下来一位学究模样的老爷,跺着拐杖说:"豺狼当道,豺狼当道。刘镇华还不死,法度就象祖宗灵牌,倒了也没有人扶一扶。暗无天日,暗无天日。"王强发道:"这老爷,你说的一点也不假。我早就愧对祖宗牌位啦,我只低头,清扫香炉里的灰烬。"言罢,操出双枪来使。
李朴闻得前方枪声,打马快赶,路过时一处急停,回望路面,见有血与泥水的混合物,还看见了一枚黄亮的弹壳躺在水洼里,望一望四周,见马车不在路上了,在那边荒地里,似动不动。李朴又打马急行,追上了王强发,王强发手里握着一壶酒。
王强发说:"我想起我爹我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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