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这个街道说宽也不宽,人说多也并不多,那四个人,刚好就站在了路中间。这下,李花儿想绕着走开不惊动他们,都难了。尤其那里面,还有一个眼神很好用,更不怕事儿大的吴小少爷。她内心纠结坏了,尤其是在这时候,她想起了吴大少爷那天塞在自己手中的帕子。何止纠结,简直烦乱。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情了呢?李花儿兀自心乱,而翁**则笑得坦坦荡荡,眼睛里,都带着坦坦荡荡爱慕的光芒,直视着吴大少爷。仿佛周围的人,都不存在一样。而吴大少爷显然没想到会遇见她,又被她这么一拦,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,才站稳了。他有些尴尬地拱手道:“见过翁**,在下要回学堂的。”说罢,对在一旁坏笑的吴小少爷使了个眼色,侧身走过,就要离开。翁**连忙拉住了吴大少爷的书箱。吴大少爷的书箱本就有些松散,里面又有许多书籍,他怕扯坏了,只得站住,问道:“翁**有事?”翁**笑道:“没事儿就不能和你说话了?”这路上的行人,多数并不很认识他们,见一对小儿女穿着的都是不错的好料子,只以为是哪家订了亲的小情侣。平水州是边疆之所,对那男女大防的事情,没有中原一代看得那么重。可是认识这二人的李花儿,恨不能寻个地缝钻了进去,好避开这如此尴尬的一幕。她依旧翻着摊子上的针线,也顾不上自己心乱了,只觉得很后悔。刚才就该低着头冲过去就好了。她就说嘛,以后进城,得多看看黄历,不然每次定都要遇见些尴尬事儿。而眼下,吴大少爷比李花儿,还尴尬些。翁县令每每寻他们这些将要赴试的学生去座谈,这个翁**的态度都是如此。他又不傻,就知道翁**有什么心思了。但是他当真无心于翁**,为了避免尴尬,所以即使翁县令来请,他都要托辞不去,免得尴尬。岂料今天,竟然被拦在这条街上了。吴大少爷暗自叹了口气,拱手道:“翁**虽然没事,可在下还有些事情,先行告辞了。”极为生硬的话,终于让翁**的表情垮了下来。“什么事情那么重要?你就要进京赶考了,难道还不让我送送你?”从没被人拒绝过的翁**生气道。吴大少爷依旧是敬而远之的样子:“不敢劳**相送,在下要回学堂温习,真的得先走了。”说罢,再不多看翁**一眼,扯了一把吴小少爷的袖子,道:“快回去读书吧。”说罢,兄弟二人落荒而逃。翁**到底是个**,也不可能当街追个男子。她一跺脚,有些不太高兴,嘟着嘴,转身对青儿道:“这人怎么这样?”青儿有些怕自家**,见翁**眉头倒竖的样子,结结巴巴地说:“小,**,毕竟,毕竟考试大事呢。”翁**不耐烦听青儿说话,哼了一声,却又笑了:“想来也是因为要考试了,不好分心,罢了,我还是回去同爹说了吧。”说罢,兴高采烈地就走了。恰好擦着李花儿的后背而过。……李花儿就差没将头埋进地下了。还好翁**满心都在吴大少爷身上,也没注意李花儿,就过了路口。李花儿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她依旧还翻着摊子上的针线,半晌,才自言自语了一句:“前几天还说了别人,今天自己也这样了。”上次她还拿这个说沈珩呢。尤其这次,还涉及到一个女孩子的问题。倒是那摊主,被李花儿翻得烦了,听她说了句怪怪的话,就开口问道:“我说这个姑娘,你倒是买还是不买?莫挡着我生意。”李花儿这才回过神来,便挑了两样常用颜色的线,各要了两扎:“我要这两个。”“十文钱。”那摊主不耐烦道。李花儿从怀中摸出钱袋,却被来往的人撞了一下,将钱袋落在了地上。她正要去捡起来,却有人在自己之前,先捡了起来。抬起头,她就见吴大少爷一手抱那个有些散架的书箱,一手拿着自己的钱袋。李花儿有种干了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的感觉。她轻咳一声,红着脸过去,将钱袋接了过来。“多谢。”吴大少爷带着笑,露出了两排白白的牙齿,显得很开心的样子。“刚才就看见你了。”他笑道。李花儿更不敢看他了。待买好了东西,二人走到了街边稍微安静些的地方,她才对吴大少爷施礼道:“对不住,方才我也不是有意听的,就是撞见了,怕生是非,所以先背身躲了。”吴大少爷看她这么认真,自己也不好意思了。“我先看见你从街口过来,本想叫你说说话,不想在这儿撞见了她。”他说着,又问,“你的手好了没?李花儿稍微不那么尴尬了,道:“就是破了点儿皮,已经好了。”吴大少爷担了好几天的心,终于放下了,又问:”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?我还怕果儿也在,就先把我弟弟先打发走了。”李花儿自然不会给他说衙门里的事情:“工地上有些事情,我看看。”吴大少爷微微皱起了眉头,关切地问:“要紧吗?”社日这天是停工不干活的,可是李花儿却说工地上出了事情,那肯定是极大的事情,所以吴大少爷才会有此一问。李花儿笑道:“都解决好了。”她看着吴大少爷,也没忍住,问他,“你不是说要去京中赶考吗?怎么到了今天还不走?”吴大少爷微微一顿,见左右没人,才小声道:“我同你说,你别出去宣扬。”李花儿见状,知道是出了大事,忙问:“怎么了?”吴大少爷小声道:“州里不是出了军饷案子吗?说是前些日子,太子殿下查到有商队勾结水匪,偷偷地将那脏银洗白,所以这些天,清水河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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