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目不斜视,傲慢回答:“秦小进去后,就知道了。”
稍微恢复了点气神的秦小沅变得斗志昂扬,她冲着管家很礼貌地笑道:“听闻迟家行事光明正大,一上来,并非如此。如果迟家背着学长把我叫来,应该是心虚,既然如此,我又何必礼貌待之?迟家请我来,自当有一礼节,岂是你区区一个管家说怎样就怎样的?”
管家怔住。
从苑府到迟家祖宅,秦小沅一直表现得很温顺听话,不多事不多嘴,看上去像软柿子般特别好拿捏。她突然一下变得强硬,令管家大为吃惊,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“迟家的重生林和往生池我也见识了,管家可别告诉我,迟家家长对我一无所知。既然已经事先打探过,就不必藏着掖着。请我来,若不是有事相求,也应该是有事商议,背着学长把我叫来,并非君子所为。”
“好好好!”秦小沅刚说完,远凉亭里传来一个朗笑声,和着掌声,慢慢靠近。“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!”
秦小沅扭头一看,只见一位古稀长者,身着宽松黑太极服,平底软鞋上绣着暗纹,手中执水壶,鹤发童颜,笑容满面地慢慢走来。
秦小沅很肯定,这位老者就是迟守业。
“小姑娘说得有道理,有我迟家怠慢你了。”迟守业冲着她笑了笑,又看了看南离徵,略显尴尬,但很快就恢复了刚才和蔼可亲的模样,问他:“你家长辈可好?”
南离徵不卑不亢地应着:“很好。”
“嗯。”迟守业若有若无地也应了一声后,转身跟管家说:“你先带着几位贵到厅中闲坐,我有话要与秦小说。”
说完,指了指凉亭,问秦小沅:“可愿陪我这老头到那边浇浇花?”
人家气了,秦小沅也不好摆架子。她跟着迟守业来到凉亭,只见里面花团锦簇,想到方才一上来都是厉鬼邪怪,不由地叹气。
“好孩子,为难你了。”迟守业说:“迟家娶儿媳,素来都要进行背景调查,以防万一。这行为太过卑鄙,可为了保证是纯阳之血,这也是没办法的。”
老人家只字不提秦小沅拿假生辰骗他们的事,而是主动道歉,还详细解释,弄得秦小沅的昂扬斗志然无存,像泄了气的皮球,耷拉着头,佯装在欣赏鲜花。
“你是至阴体质,长恩不信,也不肯接受。作为长辈,也希望他能幸福,所以才故意把你请来,经过重生林和往生池。如若你不能看见他们,或许还有一线希望。如今……”
秦小沅真想大声质问迟守业,能看到鬼怪还是她的错喽?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,因为她知道,迟守业说这些话的潜台词就是——这就是你的错!
“小沅,你知道长恩为何要取纯阳女子吗?”
“嗯。”
“如果他娶了你,迟家绝后。”
迟守业紧盯秦小沅,见她不肯抬头看他,叹了口气,缓了缓语气,和风细雨地说道:“一百年前,迟家也出了这么一个逆子,坚持要娶他心爱女子,不顾灭罪之血的诅咒。后来,两家成了敌人,还招惹了许多不该招惹的是非,迟家险些毁灭。唉,身为长辈,是绝不能活着看到悲剧再次发生!”
秦小沅打了个寒颤。
家丑不可外扬,以迟家的家规,是绝不可能轻易向别人提起这一百年前的事。即使迟守业语焉不详,这样提及还是犯忌。
特别是最后那句“绝不能活着看到悲剧再次发生”,就是地拿生命威胁秦小沅,这比写张支票说“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我儿子”的方式更委婉,也更狠。
迟守业冒迟家之大不韪来劝解她,先礼后兵,做得真是滴水不漏。
“如果,我能找到神,解了灭罪之血呢?”秦小沅乱了方寸,顾不得什么孙子兵法,将自己最后的底牌抛出。
迟守业怔怔,问:“你有神消息?”
“在阴山!只要去阴山找到神,就能解血。”
迟守业笑了,不是嘲笑,而是长辈看着晚辈做错事时才会露出的那种笑容。“傻孩子,迟家找神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。有关于阴山的传闻我们早有耳闻,只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进展。”
“或许我能!”秦小沅把宝押在阿呆身上,她就不信,阿呆完完全全地忘记阴山的存在。
“一年,两年,还是十年?”迟守业问她:“迟家因为灭罪之血,即使娶到纯阳女子,也极难受孕。自古迟家男子十五成婚,努力数十年才能诞下子嗣。长恩是迟家有史以来最晚成婚的孩子,难道你想让他等你等到五十岁再做父亲?”
秦小沅被迟守业说得哑口无言,一肚子话说不出来,憋得眼睛胀胀的,非常难受。
“退一万步,就算我们同意了你们的婚事。婚后你们一直不能生养,你觉得你们的爱能坚持多少年?三年,五年还是十五年?如果你们坚持了十几年,最终因为没有子嗣而不能白头,又该如何是好?”
迟守业看着秦小沅,似有慈悲。
“我虽是长恩的父亲,论年纪做你爷爷也不为过。如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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