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妈妈被刘识一问,吓出了一脑门儿的冷汗,浑身直颤,整个人都伏在地上,哆嗦个不停,一个劲儿地磕头请罪:“是奴婢听错了!是奴婢听错了!”到底是听错了,还是先前撒了谎,在座的都是人精,谁又能看不出来。只不过是顾忌着刘诚和王氏的颜面,没有人出声戳穿罢了。“这等刁奴,撵出去都是轻的!”闵氏厌恶道。但凡主子,没几个喜欢背后搬弄是非的下人的。更何况何妈妈还是王氏的马前卒,替王氏出来顶缸的,这让闵氏更加不喜。王氏现在可是崔氏的人!是她的对手!何妈妈吓得抖如筛糠,王氏说了会保住她,还会给她的一双女儿寻一个好前程,可听闵氏的意思,似乎不仅仅要把她撵出去这么简单啊!要是得不偿失,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!她不比文妈妈,签的是活契,像她这样的家生子,相当于是主家的私人财物,撵走发卖都是正常,“不小心”杖毙了也是有的。好在王氏趁机说了一句:“祖母放心,媳妇定当严惩不贷!好好地打理自己的院子!”闵氏有心严惩何妈妈,顺势撬开她的口,恶心崔氏和王氏一番,又怕别人说她插手孙子孙媳的院中事,只得作罢,轻哼一声,算是应答。何妈妈松了一口气,只要是落在王氏手里,她就放心了!虽然王氏顾忌着闵氏的那句“这等刁奴,撵出去都是轻的”,不大可能再按照事先的约定来处理。但是,只要自己的一双女儿得了好前程,她受点委屈,又算什么呢!何妈妈打定了主意,人也放松下来,惶恐的脸上倒有了一分镇定。刘识看了何妈妈一眼,不再理会,转而问文妈妈:“你都听清楚了吗?”文妈妈忙磕头道:“奴婢听清楚了!听清楚!”刘识点点头,说:“大厨房离着承芳院不近,中间隔着亭台楼阁、花树湖泊,你既然是粗使婆子,签的又是活契,自然没有资格踏足承芳院。想来,你的消息不是从承芳院那里得来了喽?”文妈妈早就被吓得脑袋昏沉、晕乎不清的了,听刘识这么一问,想都没想就胡乱地点头。“这就对了。”刘识点点头,突然又发问道,“那你的消息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文妈妈一下子就被问愣了。她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?不是熟识的何妈妈要介绍给她一桩大买卖,许诺事成之后,从伯府里找个模样周正的小丫鬟嫁给她儿子,再给她一大笔钱让她为儿子置办婚礼。她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头等大好事,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吗?!然后何妈妈就说了刘识眠花宿柳的消息,让她装作不小心,散布到大厨房里去。大厨房里向来人多嘴杂,很快就能把消息散布到整个伯府。她做完之后,就喜滋滋地等着收人收钱呢,谁知道又被何妈妈火急火燎地找去,说是老太太和太太听到了谣言要问话,让她好好地想想儿子和媳妇,想想到底该怎么回话。她一脸蒙圈,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,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回话。何妈妈便气骂了她几句,亲自叮嘱她该怎么应答。可是,这位三爷怎么没问何妈妈交代的那些问题?她的消息明明是从何妈妈那里得来的,可何妈妈是承芳院的人啊!她刚刚才说了自己的消息不是从承芳院礼得来的!难道要她说消息是从大厨房的丫鬟婆子那里得来的吗?到时候一查就知道她在说谎!也会查到,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她散布出去的!这还了得!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问题,文妈妈却惊慌得满头冷汗,一个字也答不出来。刘识眉头微蹙,又问了一遍:“你的消息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语气,已然有了不耐烦和冷冽。文妈妈更加惊慌失措,吓得嘴唇直哆嗦着,愣是一个字也没有答出来。一旁的何妈妈见状暗恨,她原本就是看中了文妈妈嘴笨,出了事不会巧言为自己辩解,人又老实木讷好糊弄,而且又正急于替儿子娶媳妇,敢于铤而走险,才找了她来做替死鬼的。谁知道文妈妈竟然胆小到这个程度!这回真是要被她害死了!何妈妈焦急不安,一旁的王氏看了也不由地十分着急。闵氏看笑话一般扫过了焦躁不安的王氏和何妈妈主仆两个,又瞟了同样一脸焦急的崔氏一眼,这才沉声呵斥文妈妈,道:“三爷问你话呢,怎么不答?非要闹上衙门你才开口吗?”千万不能上衙门!要是上了衙门,事情就要弄得尽人皆知了!到时候,儿子要娶媳妇就更加困难了!文妈妈把头摇成了拨浪鼓,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目光投放到了跪在一旁的何妈妈的身上。何妈妈瞬间成了荣寿堂众人视线的焦点,顿时吓得一个激灵,呵斥道:“老货,你看我做什么!三爷问你话呢!”刘识微微一笑,一副万事了然于心的神色,嘲讽何妈妈道:“只怕,这个问题,何妈妈能替文妈妈回答吧。”何妈妈先前的轻松一下子不见了踪影,整个人抖如筛糠,牙齿打颤地回道:“奴婢哪里知道。三爷莫要开玩笑。莫要开玩笑。”刘识沉下脸来,冷声道:“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?”何妈妈哪里用看刘识的脸,单是听声音就吓得答不出话来了。明眼人都知道,文妈妈是何妈妈的人,而何妈妈是王氏的人。那到底是谁居心叵测,散布出刘识眠花宿柳、****买醉的消息,就可想而知了。刘诚这会儿恨得咬牙,却只能替王氏遮掩,谁让他们是夫妻呢!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“好了三弟,这都是你大嫂治下不严,才让你和弟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。大哥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。”刘诚一躬到底,“三弟和弟妹就大人有大量,何必和两个没见识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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