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鬼差,这四个普通的字眼组合在一块就像是楼兰新娘的面纱,仅是看到就让人感到神秘非凡,无时无刻的不在促使人们伸手揭开它的面纱。然而根据楼兰古老的规定,只有“意中人”才能将它的面纱揭开。
揭开之后是什么?
是美景,是如楼兰新娘那般让人垂涎三尺的美貌——灵魂出窍,穿梭阴阳两界之间,拘魂遣送,何其潇洒。
但在那美丽、潇洒的后面又是什么?
是弱小,是任何人都可欺凌的弱小。
就像楼兰新娘的婚姻,在新婚之,丈夫还未来得及揭开她的面纱,就被强闯而入的士兵掳走,她除了低声哭泣,无言哀伤的埋怨、等待外,别无他法;就像楼兰新娘身后的楼兰,一名官阶小得不能再小的大汉使者就可借着大汉之威,将其王斩于王殿之上,斩于满朝文武百官、楼兰众将士面前,让他们心惊胆z,跪地,大呼饶命;就像在经过千万剐的检验后,被放置于博物馆里,供人肆意浏览、参观的楼兰新娘。
人间鬼差也是如此。他们于地府而言,只不过是一条狗,不,他们连一条狗都比不上。他们只是地府的奴隶,脖子上永远都拴着一条链子。拉一拉链子,地府让他们站就得站,让他们坐就得坐,如果胆敢不从或是没有做好,地府就会派出地府里最底层的鬼差上来将其杀掉。而那些鬼差最开始还不愿对那等低级的东西动手,他们觉得那样会脏了他们的手,所以他们会派曾经被其抓过的鬼魂上来,如果不行,他们再自己过来。
仍然躺在医院病昏不醒的林木双就是很好的例子,还有田万钧……
人命确实关天,但张灵心的命是命,他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?
他就该为了让张灵心复活,变得跟条狗一样,任由地府摆布,然后再让他的后世子孙也像条狗一样,任由地府摆布?或是变得跟林木双和田万钧一样,因为怕连累后世子孙,不敢谈恋爱,不敢与异接触、交往,一个人孤终老?
虽说他现在还没有喜欢人,他自己也想过要一个人孤终老,但自愿和被迫是两回事。而且谁又能保证在日后的时光里,他不会到他喜欢的人,他不会到喜欢他的人?毕竟他现在才十八岁,日子还长……
当然,他也可以那样做——先假装答应,等张灵心复活后,他再反悔。
这的确是一个办法,但万一将地府激怒了怎么办?
单从刚才那个神出鬼没的苏歌来看,周成就知道自己这点把式根本就不够地府看的,万一真的将地府激怒,到时候派来一个类似于判官,地藏王或者黑白无常那样角,他还不是得死翘翘。毕竟就连之前地府最底层的鬼差,他都打的那么辛苦……
摸了摸肚子上被鬼差捅的到现在仍是隐隐作痛的伤口,周成立即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甩走。
他可不想死。
虽说他曾经十分讨厌这个世界,也曾有过轻生的念头,但那都在孤儿院的事。从孤儿院出来以后,不对,应该是说从他立下那样的目标以后——成为世界的轴承。
这样的目标在旁人看来也许很白痴,很中二,很非主,只有小屁孩才会有这种痴心妄想,但那又有什么关系,从小到大都孑然一人的周成根本就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,他就是这样想,就是要这样做。
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想到到底该怎样做才能成为世界的轴承,但他认为且坚信总有一天他可以找到并完成。
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死,他要好好的活着。同样,为了能够达成那样的目标,他不能成为人间鬼差,不能成为地府的狗。
这样看来,他就只能放弃张灵心了,可真的要放弃吗?
想着这些天来张立行为张灵心的付出,想着整日以泪洗面的何婉婷,想着他们对自己的哀求,想着自己对他们的保证,周成刚刚才有些确定的心又如同钟摆,开始动摇起来。他又莫名的想要掏出手机,同意苏歌的好友请求。
“救”还是“不救”,就像是两块吸引力极强却又相互排斥的磁石,而他就像是铁块,被摆放于这两块磁石的中央,无言忍受着那两股强大吸力带来的之痛。
他的右手放于腹部,轻轻着衣服之下的绷带,感受着绷带里仍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。顶着烈日,他在炙热的空气里茫的走着,痛苦的挣扎着。
恍惚的走进楼道,走到家门前,拿出钥匙,刚刚将其打开的时候,秦阳惊喜的声音从厅中传来:“叔叔,你回来了。”
微微抬头,周成只见上身穿着白恤,前一个卡通图案,短裤,扎着丸子头的秦阳张着双手,光着脚,开心的朝他跑来。在她的身后,是同样穿着一件白恤,前有着同样卡通图案不过却的脯高高挺起,同样穿着一条热裤,同样扎着丸子头的秦慕诗。她看着周成,笑着打招呼道:“回来了。”
看着穿着亲子装,笑脸盈盈的秦慕诗和秦阳,周成突然意识到他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变化,他不在是孤单一人,有人在等他回来。
“这就是家吗?”
一念至此,周成愈发的抗拒人间鬼差这个身份,愈发的不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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