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言二眼中,树林空地与他进屋睡觉前并无异,但是,尽管他什么都看不见,他也能察觉到四周空气里蠢蠢动的威胁与蛊。
就好像童年时代面对房间角落的黑暗,五官与理智告诉自己那边什么也没有,心却总有一个笃定的声音坚持说,那里有东西,你看不见它,它却在盯着你。
言二在弋之身上打了个赌,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,因此他迈出的每一脚都坚定不移——如果背上的同伴没那么沉的话。
“……”短弋之小跑追了数步后,终于忍无可忍,“没人在追我们,你不用走这么快!”
言二脚下不停,“你不是说我们已经被妖怪b围了吗?”
“但它们现在只是远远地跟着,还有一段距离。”
言二猛地刹住脚,朝身后的山林小望去。
黑,雨,树。
这是他能看见的全部。
他看不见的是,熙熙攘攘的妖鬼们拥堵在狭窄的山道上,它们愤怒怨恨诅咒痛骂,却全都在言二回头的一刹那静下来。
不是害怕言二,而是因为弋之也回头了。
弋之身上的月白衣裙早被大雨泡得湿重难行,她肤白净,黑发深沉,更衬得她出来的脖子上,那道狰狞疤凌厉的像是要透过弋之砍向他人。
没有谁敢和弋之起正面冲突,千年前是,千年后还是,哪怕她违背众妖的意愿,当着所有同类的面带走两个人类。
言二指着山道尽头,“沿着这条一直往下走,就能走到山间的大上,大上停着我们的车。”
“太好了!”弋之喜道,“不知是几匹马的车?如果脚程够快,我只送你们到大上吧。”
“……”言二想起弋之身上的北宋裙子,仍是那个半扬不扬的嘴角,“真是老古董。”
弋之没听明白,“什么?”
言二摇头,觉得这一切都像梦,等梦醒来,说不定自己只是在打了个盹,一切如常。
他的伞举得太高,雨水打在弋之身上,湿冷冷让人全身泛起鸡皮疙瘩。她抱住双臂搓了搓,耍起脾气,“我讨厌雨!”
言二说:“我也不喜欢雨。”
弋之抬头看伞,眼神渴望。
言二不想和女鬼结怨,要把伞让给她,弋之摆摆手,“不用,伞还是你撑着,我爬到你背上就好。”
“可我已经背了个男……”言二话未说完,弋之已经猴子似蹿上他的背,对睡的同伴又拉又踩,最后顺利坐到言二脖子上,底下还垫着他同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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