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二的身体显著地康复起来,就像江淙雁预言的,大剂量药物治疗一结束,除去面始终透着苍白,他本人其他外形特征迅速恢复如,还是那个颀长挺拔的身段,还是那张英俊人的脸,当然,也还是那点清高傲娇的小臭脾气。
“天生丽质难自弃啊。”官长铭幸灾乐祸地向小崂山讨要赌金,一副他本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的渊博模样,“我和言二认识多久了,别人我不敢说,就他那副皮囊,从小到大都是标杆审美标准,比股定理还坚挺,一辈子崩毁不了。”
“那老了怎么办?”小崂山边掏钱b边忿忿不平,“岁月还杀不了他?”
“老了有老了的美法。”官长铭在小崂山的单眼皮小鼻梁上一阵乱指,“反正他老了绝对不长你这样就对了。”
“去去去!把钱还我!”小崂山抓住官长铭的手指开始往外掰,掰得官长铭嗷嗷大叫,熊一样的大男人扭倒在沙发上,嚎叫着老道赖账杀人了。
言二从卧室里被吵出来,趁乱抽走小崂山的赌金,说要下楼买个煎饼果子吃。
“一群没心的小兔崽子!我人都要走了,你们还抠我钱花!”小崂山气得踹开官长铭,跳起来要抢言二的钱。
言二愣住了,任他把钞票抢走,“你要走?去哪儿?”
官长铭横躺在沙发上,喘着粗气也问:“对啊,阴庙的事不是解决得差不多了吗?你还要去哪儿?”
小崂山把钱收回钱b,极力摆出平静自然的神,轻松道:“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解决万妖冢的问题嘛,现在好像都差不多了,到歌舞升平的,我也该离开此地,去别的地方继续济世救人了。”
官长铭在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,率先蹦起来,难以置信道:“你开玩笑的吧?怎么回事?弋之好不容易刚回来你怎么又要走了?你们俩约好闹着玩的吗?老道我可告诉你,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!你那点钱我又不稀罕,别为了省点钱编这种谎话,多大人了你!”
官长铭絮絮叨叨的时候,言二则紧紧盯着小崂山,见对方神黯然,心里明白了几分,开口问:“已经决定了吗?”
“嗯。”小崂山低头摆弄自己的破钱b,不敢直视官长铭的眼睛,“我本来就没有长留的打算,之前是因为弋之离开,我才再留下来,现在既然你们都已经安顿好,我也是时候离开了。”
言二转身揉了下额头,不知该说什么,就连反应激烈的官长铭都沉默下来,呆呆地重新坐回沙发上。
安静无言稍许,小崂山笑了笑,洒脱道:“既然把话说开了,我也不再隐瞒。”他高声唤出弋之和炽雨,把自己即将离开的打算又说了一遍。
弋之和炽雨虽都惊愕,但度着实比官长铭冷静许多,尤其炽雨,她看着宣告离别的小崂山,想起不久前弋之和她说的,各人有各人的家,朋友之间再相濡以沫,也敌不过一句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”。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走?”弋之问,“要去哪儿?以后如果想找你重聚,该怎么联系你?”
“现在又不是过去。”小崂山强颜欢笑道,“有电话,有网络,有飞机,有高铁,只要我不上天入地,要见面还是很简单的,尤其像弋之这种老妖怪,飞机速度都没她快。”
弋之也笑,“我不能拖家带口去见你,还是你时常回来方便。”
小崂山故作嗔怒,“我走了再回来,保不准也是拖家带口呢?”
小崂山的离开不比弋之当的不告而别和有意躲藏,他既不与谁热恋,又可以二十四小时保持联络,这分别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。
官长铭尽管闷闷不乐,还是很快自我缓解,“我就当第二次经历大学毕业吧,好兄弟分道扬镳,又不是再也不见。”
小崂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,既然道了别,就索把离别日期定在这周周末,据说是为了给江淙雁小同学一个表现的机会。
这天半,弋之做梦惊醒,起身去厨房倒水,过厅却见小崂山正坐在沙发上和人聊微信,深灯昏,手机的光幽幽照在小崂山脸上,衬得他脸上笑容诡异,还透着几分邪。
弋之走过去,好奇问:“道长,还不睡呢?”
小崂山抬头见是她,复又低头,笑道:“有人说等我回去就给我接风洗尘,我得问清楚是不是鸿门宴,等会儿就睡啊。”
“好朋友吗?”
“嗯,很好的朋友。”
听上去在某个地方,也有重要的人在等他回去。
弋之倒了水,却不回卧室,而是在小崂山身边坐下,轻声问:“道长,你还记得小时候认你做玩伴的那个鬼孩子吗?”
小崂山漫不经心地回答,“记得,怎么了?”
“你不是说,有机会也想看看他转世投胎后的样子吗?”
小崂山打字的手停了下来,他转向弋之,关切道:“你在想你父母的事吗?”
弋之点头,尽管壁灯昏暗,还是看得出她眉目间有难以掩饰的落寞,“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从茫茫人海里找到转世投胎的人呢?我最近,格外想见我母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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