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怕被人看见,我一直遮着脸,韩王将我抱上马背,又脱了披在身上的外袍裹在我的身上,柔声道:“一会有些冷,你忍着点。”
我不知他要带我去往哪里,但去往哪里又有什么关系?只要他在身旁,天涯海角又有何惧?
我靠在他的膛上,他的身体很暖,我感觉不到冷,很温暖,又很笃定,心里很满,再无一丝缝隙装下其他,万丈红尘只为此一人。风吹过我们的头发,我们踏着月光一疾驰,渐渐离花枝招展的汴梁越来越远。
走到即将子时,终于来到了一个村落,村子不大,依稀只有十几户人家,村子里的花灯会刚刚散去,树上门口还挂满了花灯。
韩王带着我走到一户砖瓦房舍门口敲了敲门,不多时门开了,张旻站在里面笑道:“可算是来了。”
我并不惊讶,这一定都是韩王事先安排好的,张旻已经事先打点完毕。这里是一间小院,院子里只有三间房,厨房、花厅外只有一间卧房,院子不大,却很洁净,院子当有株杏树,树下有一口水井。
卧房打扮的很喜庆,一对龙凤喜烛染得房间里微黄,屋子里早就被熏得暖暖的,铺着富贵团花吉祥如意纹桌子上摆着一壶酒并两只酒杯,数只金盏碟里摆着龙凤饼等点心,宽阔得雕牡丹纹楠木大上铺着簇新的鸳鸯戏水的丝锦被,头摆着一对鸳鸯枕,侧放着一架玉枕屏。
这里倒仿佛是一间新人的婚房,我进了门顿时羞红了脸,韩王扫了一眼亦有些不自在,瞪着眼睛问张旻,“咳,这里是怎么回事?”
张旻嘻嘻笑道:“这可不能怪我,我只是吩咐他们去准备的,也不知是不是听岔了。深了,千岁先歇着吧。”说完乖巧地退到门外,出门前还顺手抄走了黑毛。
房中只剩下韩王和我,暖龛里的碳火微红,发出吡啵的声音,忽然感到浑身上下发热,脸上烫得厉害,瞥了一眼韩王,他亦脸颊绯红,如抹了胭脂一般。
我们两相无言,我垂着头捻着手指,头晕沉沉得,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韩王走到桌前,倒了一盏酒给我,“暖暖身子吧。”
浅粉的酒液在杯中微晃,晃得人也越发的晕,一口饮尽,也不知是什么滋味。他亦喝了一盏酒,定了定神后道:“休息吧,累了这半天了。”
我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应了一声,脑子里面一片混沌,他伸手牵我,温软的指尖牵起我的手,指尖亦微微轻颤,轻轻拽了我一下,我心跳如擂鼓一般手脚俱都不是自己的,僵在原地不会走。他拦腰将我抱起,红烛高烧,爆出一朵灯花,照得他的脸忽近忽远。
他将我放在上,我可以感到他炙热的体温,还有他身上淡淡的安息香的香味,很好闻,好闻得更加叫人眩晕,他的眼睛如一汪水,叫人沉溺其中。我的心快要跳出了腔子,紧紧闭上了眼睛,脑中一片空白。
许久后,额上落下轻柔的吻,耳畔传来他的呢喃声,“好好睡吧。”
我睁开眼瞧他,他松开我,拉过被子给我盖上,显然是要出去,见我睁眼,他又一笑,将枕屏合上。
我坐了起来,一时心绪混乱,有一丝惶恐和意外。
我推开了枕屏,韩王正在柜前翻找棉被,见我推屏而出,奇怪道:“怎么了?”
我咬着朱唇,脸上红得发烫,心中的话辗转了千万遍,却说不出口,只是盯着他言又止。韩王见状停止翻找走回到我面前,伸手摸了摸我发烫的额头,柔声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我瞧着他的脸,从未觉得这般好看过,越瞧越发觉得心跳得厉害,什么都说不出,只软软地又躺了下来,拿被子遮住了脸。
手心一暖,是他的手,温暖而柔软,我很喜欢他的手,修长有力,每当他握住我的手心时,会让人格外的心安。我的心忽然平静了许多。
他与我十指相扣,轻声道:“我不想这么匆忙,这么随意,我想给你最好的一切,小娥,你明白吗?”
我明白了他的意,他不想随意轻薄我,我放下了掩面的被子,又瞧了他一眼,他正眼b温柔的看着我,我的脸一红,他突然哀叹了一声,“今天晚上可怎么过?”
我不明所以,他站了起来,想要松开我的手,又没有松,对我道:“你先睡吧,我看你睡着了再睡。”
“你睡哪里?”我红着脸问道,这个小院拢共就这么一间卧房。
他努努嘴指向柜子,抱怨道:“我翻了半天找多余的被子打地铺,也不知怎么搞得,被子都不多备两条,找了半天都没有翻到。”
我看了看地面,青青的地砖在烛火下发着幽兰的光芒,就算铺着厚厚的棉被再多烧两个火盆,只怕也不够暖。我瞄了一眼铺,这张大足够宽大,多睡几个人都睡得下。
我干咳一声,低头道:“地上凉,睡这里吧。”感觉脸上都能滴出血来,假装若无其事的指了指上。
他愣了愣笑道:“我怕我以后后悔。”
我闻言一愣,惘地看着他,“为什么?”
他见状笑个不停,他笑得这般开心,叫人好不懊恼,像是捉到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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