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宿未合眼,好不容易熬到天微亮,温良德急匆匆地来到文钦的房门口,扬起手,碰碰地敲过不止。
他的动静儿很大,可很久,很久,里面也没丁点儿声音传来。
温良德呼啦一声,直接将房门踹得大开,当即傻眼——房内,被褥齐整如初,哪里还有文钦的半点儿影子!
“来人啦——”温良德的脸上瞬间又多了一种叫做火红的颜色,伸手抓过一人的脖子,“人呢?”
小厮战兢兢地回:“在里面呢。”
“咔”地一声,小厮的双眼顿时变成两个血窟窿,温良德一脚将他踢到床榻上,“用你的狗眼看看,人在那儿!”
温良德一连杀了数人,仍是余怒未消,“来人啦——立马去追,死活不论。”
“大人,你的毒怎么办?”随从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哼!温如淳那老东西不是还活着吗?”温良德一挥袖子,直接将随从赶到屋外,“老夫的命令,必须马上执行!”
温良德望着这个自诩防卫森严的房间,气得胡子眉毛一把抓,“段馨琬,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?哼……休想得逞!”他径直踩过那些尸体,在房内一面很显眼的墙的正中央,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拍了四下,平整的墙面赫然裂开来,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,暗格内,一个做工精良的方盒安静地躺在里面,他取出方盒,将九宫连环锁打乱的木字符调至到解码的位子,方盒“咔”地一声弹开来,见到里面的东西完好无缺,他的眼底溢出一抹平日罕见的精光,“段馨琬,老夫谅你也查不出什么。”
温良德将里面的东西细细检查一番后,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,兴许是他一心想着私藏的原因,是以,他并未注意到那些尸体中的一具尸体亲眼目睹这一过程。
待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时,死尸文钦缓缓爬起,唇边的笑意灿若春花——温良德,你真以为我会在你的户部呆上三日?做梦!
慕容琛要找的账本与她需要的账本正是同一个东西,他有他的目的,她亦有她的,可殊途同归——户部最为真实的账本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,否则,就没有存在的意义。
只要找到这本真实的账本,那些指证宇文康贪污西北诸州郡赋税的证据便会不攻自破。
文钦正要动手时,不料,温良德突然折了回来,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就是:“段馨琬,我刚刚收到相爷的飞鸽传书。”
文钦斜他一眼,“我爹说什么了?”
温良德望一眼她,笑得神秘兮兮,相爷说——他有两个女儿,一个叛逆跋扈,一个乖巧可人,而你这个叛逆跋扈的女儿,老夫可以随便处置。”
“哦?我爹真这么说了?”文钦鼻子里哼了一声,“你这种低等的小把戏骗骗三岁的小孩子还差不多,本姑娘岂会上当!”她身形顿变,快如飞梭,只朝机关扑去,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方盒,却当场愣呆——方盒内居然空空如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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