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不大,但是瞬间惊动等待已久的弓弩手。
瞬间长弓纷纷拉满,黑夜中一阵阵弓弦被撑起的细碎声音沙沙作响,似在嘶鸣之前的运气,急待一声号令,千万箭镞就要直冲敌人。
屋顶三人急促转身,队形却有条不紊——身手麻利,掉头向北。
“少将!”
只听一人惊叫,栾鸿竟然在这无比关键的时刻,硬挺挺的从马上摔了下来!
阖眼之前的最后一句话:“那茶……果然有毒!”
“少将军,快起来啊,这箭到底是放不放啊!”只听那名手下似乎喉咙将要撕破,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,跳下马一把扶起栾鸿:“少将军,放箭啊!”
“放……放箭!”栾鸿面色苍白,冷汗叠出,一口鲜血缓缓伸出嘴角。
“放箭!快放箭!!”那人跳脚狂喊。
利箭倏然离弦,夜空中飞箭如雨。空中顿若北风席卷,随后就是“嗡嗡”的弦声经久不绝。
瑾凌王府院内物品无一不中箭,密密麻麻的箭各个硬挺刺入院内的木板、花丛、甚至地面,王府顿成一荒草原。
大尤闪身石桌下,静待箭雨消退。
“给我放箭!死命的放,一……一支都不留!”栾鸿勉强撑起胳膊,声音断续,继续下令。
“少将!人好像都跑了,怎么还放箭啊!”那手下闻见栾鸿的话,气的直拍大腿。
“我让你放,你就……放!”
那人摇头,吼声似哀鸣:“放箭!继续放!”
箭雨依旧,灯火通明。
不远处的房山头,裴大爷静静望着那绝情之箭暴雨般砸到自家院府。这就是兄弟,明仁帝果然君无戏言,一句“只留纯粹人”,今夜兄弟之情彻底泯灭。
“我说,你大哥这么爱你啊,知道你要叛变,给你送了这么多箭!”同样立在房山头的安塞蒂,望着这场空头血雨,惊愕的打了个寒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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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天,静安殿。
二尤一身囚衣,只是身上的铁链换成了枷锁,跪在龙榻前。
面颊苍白,银发胜雪。那双灰色瞳眸空灵,没有像以往那样,一见裴胜就弯成新月,而是痴怔呆滞,直勾勾看向地面。
裴胜缓步到二尤面前,蹲下身与他平视。
“一天没吃饭吧?”
裴胜的声音,沙哑,低沉。言语间,手掌轻轻抚上二尤的头,想重温银发间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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