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王爷李流光又是愤愤不平的回去了,抱着自己没能吃到鱼汤的肚子,还有满心的怨念,以及更加深重的,一回去就要将无味斋查抄的重大决心。
然后第二天中午,李萤又到了无味斋的后厨。
他发觉,苏朝朝真是有点懒△明有这么好的手艺,可店里生意老是不怎么好的样子。
“臭丫头,你店里人这么少,能养活自己吗?”
苏朝朝正蹲在地上洗菜,依旧露出两只白嫩的手臂,闻言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,慢吞吞的道:“顺娘在的时候,人都是蛮多的。”
李萤趴下来看她洗菜,头几乎搁在她肩膀上:“为什么?顺娘的菜做的比你还好吃?”
苏朝朝怪异的看他一眼,李萤诡异的懂了。
这一眼太骄傲了——你胡说什么呢?谁做菜能比得过我啊?
“顺娘在,这些事情都是他做∫只要掂着勺炒炒就行了⌒些舌头不灵的客人,顺娘就能糊弄了〕娘不在,我只做两桌客人就够够的了。”
李萤总结道:“说来说去,你就是懒。”
这句话脱口而出,李萤有点心虚的砸了砸嘴。——这句话,是他表兄贺琅用来说他的。
苏朝朝眯了眯眼,笑盈盈的:“这句话,是人家用来说你的吧?”
李萤指着地上的青菜叶子问:“这是什么菜?能吃吗?”
“藤藤菜〔叫空心菜,你看它的菜梗,中间是空的,开的花很漂亮°吃吗?”
李萤摸了摸头:“我住的地方,有这个。”
他伸出手,手心一把珍珠一样的鹌鹑蛋。“你看这个,我在草堆里捡的。”
“鹌鹑蛋,你运气真好—不,给你做个酱汁拌饭?”
李萤自然连连点头。
“那你把菜洗了。”李萤从善如流,知道要给她干活,也不多话,蹲下来学着她的样子,洗完了空心菜,又洗了莲藕,豆腐皮,豆腐卷,白菜,茄子。
鹌鹑蛋先煮熟剥壳,放在油锅里稍微炸了一下,变的金黄就捞出来≠从红烧肉锅里舀出来一勺红烧汤汁,还带出来两块红烧肉,稍微焖一下,烫上两颗小青菜,放在白饭上,再淋在上面,热腾腾的正好吃。
李萤咬着酥软的肉块和鲜嫩的鹌鹑蛋,幸福的说不出话来,恨不得吐两个鱼泡泡。
苏朝朝今天的两桌客人,一桌全素,另一桌就只点了这一道红烧肉。红烧肉上桌,苏朝朝从厨房里提出一个小灶,放到水井旁边,才开始做全素席。
李萤拉着风箱,锅子烧热,下入黄豆油,将葱蒜爆香,青翠的菜叶下锅,转眼颜色更深,起锅时更显可口。
清炒藕片也是一样,只在起锅时,放了几根红辣椒丝做点缀。
李萤看的目瞪口呆:“这个素斋,就这样,就成了?素鸡、素鸭什么的呢?怎么一样都没有?干巴巴的菜,那多难吃!”
“这位沈老太太,人家要吃的,是真正的素菜。可不是那什么油津津的素鱼、素鸡、素鸭。”
“姓沈?沈相也是姓沈。”李萤想了想。“我瞧你这重视的德行,想必这老太太也是非富即贵,怎么不吃肉,还非要吃点草叶子?”
苏朝朝额头青筋直跳,强行忍下,道:“就是有这样的人。好好掌火!白吃白喝还这么多话。”
之后李萤偶尔也能揪一把豆子,捡两个野鸭蛋,苏朝朝都能做出好吃的来。李萤日子过的越发滋润,那天见她炒一盘细细长长、白白嫩嫩的蔬菜,觉得好奇,这丫头偏不肯让他尝,说是到处都有,让他自己找点来,做给他吃。
这细细长长、白白嫩嫩的,蔬菜一样的东西,就是藕笋。
此时将至五月,青荷吐露锐角,水面尤添新绿。
池塘里的嫩荷叶,顺着茎干慢慢拔出来,掐掉绿色的,只留下白色的嫩茎,就是清脆可口的藕笋≯成手指长的一段一段,再放入青红辣椒,在热油锅里,随便一滑就能出锅,清脆爽口。
只是这玩意儿“上不得台面”,所以小王爷李萤还从来没见过,更别提吃了。
“那哪儿有啊?”
李萤不明白这是啥,苏朝朝更不明白他连这是啥都不知道,想想大桥附近有一个池塘,莲藕长的特别不错,就说给他。
“你住的地方,往东出去半里,有个浅水池塘,那里面就有。”
可苏朝朝许是记错了方向,李萤找到一块荸荠地,还是有主的,拔了小半亩荸荠苗都没有得到那传说中细细长长、白白嫩嫩的藕笋,还被荸荠地主人带着三条凶犬撵进了臭水沟里……
短短片刻,李萤回顾了一下,认识这丫头以后的血泪史,一拍桌子:“走!去拔藕笋,你亲自拔!”
苏朝朝晃晃悠悠的摇头:“那可不行,我不通水性。何况,你们两个大男人,怎么好意思让我一个弱女子下水?水里都是污泥,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,难受死了。而且里头还有蚂蟥呢!”
李萤不明觉厉,凰一跳:“蚂蟥?蚂蟥是什么啊!”
得到舒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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