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年不节的众人在勋贵门前又吃又喝的,是素日里绝无仅有的一次,心中感动之余,对于荣小九这位没有任何架子,还懂得体谅人的小姑娘十分稀罕。
有口皆碑的赞誉一传十,十传百,又有无数慕名而来的人,蹭饭是次要,关键是芙蓉县主亲自给熬粥,这待遇就是给了圣人做都不换。
四十斛禄米本是足够千百人喝粥的,但百姓们是走一批来一批,很快汤米就见了底。
这时只见臧凛、臧冽、臧凁、臧决、臧凓护送着一车车粟米前来支援,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。
荣小九匆匆谢过,又继续熬粥,但脑中忽然灵光一闪,悄然嘀咕了几句话,让臧凛传唱出来。
臧凛得令不敢怠慢,纵身一跃,站到了荣府门楣之上,这是准夫人给自己安排的差事,绝对不容有失,否则他日后要如何在暗卫群中立足,如何做郡王最最最得宠的贴身暗卫。
当下,臧凛荣耀的清了清嗓子,心中整了几个雅词,斟酌再三,用含着内力高亢的嗓音,道“华州郑县武威郡王,以己财事分散与他,惙己惠人,以慈悲心而施福利与人之义,纳粮二十斛!”
这时五个臧分散到各府求增的人马也到了,一队队牛马拉来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。
见此,荣小九心里简直笑开了花,派三个青一一登记,又令臧凛一一传唱,饱含内力的声音缠绕在众人耳边,仿佛是幸福在召唤。
“紫薇城,二皇子乐善好施,纳粮十斛!”
“太医院,李太医医者仁心,纳药材共二十斤!”
“南兰陵萧门心系百姓,纳布四十一匹……”
“太和长公主乐于助人,捐各色胭脂百盒!”
“万寿公主乐于助人,纳名花百盆,为布施增色……”
“兵部侍郎矜贫恤独,捐善款百两……”
公卿勋贵对于钱财之物看得并不如名声重要,有了武威郡王带头,那些观望的贵人也来凑个热闹,何况,芙蓉县主不仅令人在起始时传唱,且在捐完一批后又轮回巡唱,用这些财物换个好名声,实在是很实惠。
有了几大府带头,后面跟着随大流的人也就多了,到了后来哪怕是吝啬惯了的乡绅,也都会多多少少让下人抬着府中结余之物来捐。
荣小九来者不拒,无论是农家的鲜果,或是渔民捕的活鱼,都依次令臧凛来传唱,眼看着臧凛的嗓子都快哑了,荣小九便令臧冽、臧凁、臧决、臧凓倒班传唱。
仅半日,东西便摆满了整条大街,荣小九将食物与日用品分类,再将食品按照效期分门别类,有些物件数量太少,做不到人均一份。
常言道:不患寡,而患不均;不患贫,而患不安。
荣小九对于数量不多的物件,一律放置到芙蓉园内,还下令将活鱼放到园内小湖中圈养起来,瓜果蔬菜数量不少,便给来吃粥的百姓带走,至于布匹、胭脂她留着有别的想法。
穷苦的百姓们哪里见过这些,往日都是煮大豆充饥,吃多了还会胀气,眼下不仅有粟米粥可吃饱,还能带着鲜果蔬菜回家,一个个喜笑颜开,简直如同过年了一般。
经此一事,荣小九的名声,不再是靠着鲛人舞为国争光的芙蓉县主,还是关心百姓疾苦善良的邻家小妹,从一支美丽花瓶,完美转换成有血有肉的贵女楷模。
可好景不长,就在一片其乐融融之下,传来呵斥的声音。
远远地只见上百名吐蕃装扮的骑兵,护卫着黄金马车挤开人群缓缓驶来。
“都让开,让开,若是惊扰了公主,就要了尔等狗命!”
“滚滚滚……都滚开,一群贱民!”
吐蕃的马队层层包围着黄金马车,护得是密不透风,也不顾百姓的安危,就用蛮力推推搡搡。
随后,黄金马车稳稳停在梧桐树下,车轮滚过的地面有暗暗两趟印痕,可见马车的重量。
金珠公主在宫娥的掺扶下,踩着奴隶的背部,下了马车,见荣小九没搭理自己,依旧在忙着熬粥,嘲讽道“芙蓉县主真是好大的手笔,竟阔绰得请全城百姓吃早食。”
“不及金珠公主半分,单您这一架纯金镶宝的马车,怕是就够全城百姓有酒有肉的饱餐数日,小九仅是拿出整年的禄米,其余的都是各位大人宅心仁厚,布施给百姓的。”
荣小九可不想成为落在树尖上的小鸟,淡淡笑了笑,不动声色地调转了矛头。
暗道:若是烙下“富贵”的名声,不说她这四十斛禄米白搭了,还折损了名声,方才这些捐了东西的勋贵,她就惹不起。
“哎呀,有失远迎,不知吐蕃公主屈尊前来拜访,有失远迎,还请多担待!”消失已久的程霏,在蒲嬷嬷等众多婆子丫鬟的簇拥下,疾步走出,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。
金珠公主高傲的昂着头,目不斜视,道“有劳荣夫人亲自迎接,只是本宫不喜人多,贵府门庭若市,连空气都污浊了。”说着,金珠还用帕子捂上口鼻,仿佛是真的嗅到了某些酸臭味儿。
“县主,这些锅碗瓢盆都撤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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