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。
“听说了嘛,芙蓉县主除了圣人的封号,连个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有,只是小九、小九这般的称呼,跟咱们这些贱民崽子似的。”
“咱们虽说困苦了些,但父母姐弟都是亲生的,可芙蓉县主的生母早逝,生父马不停蹄的就提了妾为正室。”
“可不是嘛,我还听说荣府中的小妾打了芙蓉县主,差点都将人给活活打死了,当时我还不信,觉得县主好歹也是嫡女,如何会连房妾室都敢肆意打骂?但今日见荣夫人这一声令下,整个荣府的奴才呼啦啦全都回了府,连只碗都没给留下,可见此事不假。”
“就说嘛,刚才芙蓉县主熬粥时,有一阵风吹来,我站的比较近,见县主衣袖里的胳膊上……有一条条的青紫,一看就是被打的。”
“这么说就对得上了,虽芙蓉县主看似高高在上,其实和咱们一般辛苦,不然又怎会如此体谅咱们?”
百姓们为荣小九的善举感动,同样也对荣府当家大娘子鄙视起来。
就在这时,荣府中传来一阵鬼哭狼嚎。
“啊!啊!”
“啊,啊!啊啊啊!”
“啊啊啊啊啊!”
荣小九听到歇斯底里的惨叫,预感到是荣蒸与金珠里应外合做出的事儿,毕竟是她派人传纸条给的金珠。遂也不急着进府,如百姓一般好奇的往里瞅,她也想看看金珠的爆发力。
这时又听里面传来众马嘶鸣的乱音,丫鬟婆子的尖叫声,十分闹腾。
“咴嘶儿……咴嘶儿……咴嘶儿……咴儿……嘶咴儿……”
“死人,好多的死人!”本是关紧的府门,被逃出来的吐蕃人大开,金珠公主也趁机跑了出来,乘着黄金马车扬长而去。
金珠公主不愧是草原上长大的女子,逃跑的速度不亚于马速,一溜烟的就没影了。
几个胆子大些的后生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盯着,只见府里有数匹马发疯似得乱串,将藏匿在树丛两旁拉着马车的马儿勾了出来。
倏忽,受惊的马儿们狂躁起来,挣开了缰绳,车厢也被掀翻,那捂得严严实实的车厢里不是别的,而是一具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尸体,如出一辙惨不忍睹的景象。
数十架马车藏匿在各个角落,车厢内叠放着数人,随着遮掩的车厢掀倒,浓浓的血腥味也散发出来。
原来金珠应荣蒸之邀,进荣府救边妩儿,她自幼与男子一般习武,虽武功平平,但对于血腥味极为熟悉,眸子一扫便察觉出藏在角落里的马车。
一辆、两辆……马车不停在马棚,却停在院落的犄角旮旯里,显然是极为不正常。
当下,金珠一面同程霏虚与委蛇,一面悄悄给婢女打了个手势。
能跟在金珠身边伺候的宫娥,皆是对其一举一动都极为了解的。
婢女缓缓退出人群,长袖下的素手将药粉顺着风撒了出去,这是吐蕃特有的迷药,专门对付坐骑马匹,瞬间便可令马而发狂,不听主人号令。
马儿四肢强健,力大善跑,加上它的六感发达,眼大位高,视野开阔,记忆力、判断力都很强,方向感也极准确,居六畜之首。
登时,院中的马匹不停的打着响鼾,随后眸色变得猩红,高高的昂起前蹄,用强大的蛮力挣断马栓,紧接着又尥起蹶子,别看那马蹄纤细,其实十分有力,只要被踢到八成就是骨断筋折,众人被惊得嗷嗷乱叫,拼命躲闪着。
一时间,荣府人喧马嘶,场面混乱。
程霏见场面大乱,吓得魂不附体,荣老夫人给她委派的内宅阴私,全部暴露在阳光下,被无数人看见,这下可是大祸临头。
又见,金珠公主掉头就跑,她也紧随其上,蒲嬷嬷扶着程霏,又掉过身,去寻荣小九收拾烂摊子。
因荣小九站在大青石上,看的非常远,见到府里面狂叫的马儿乱跑,又见程霏往她这边走。
当下,察觉出事态不对,给三个青使了个眼色。危急时刻,脸面是小,活命为天,既想让她给收拾烂摊子,还又要挑她的不是,可一,不可再。
紧接着,荣小九身形往后倒去,此时不晕,更待何时?
青橘好歹也是暗卫出身,眼疾手快托住荣小九。
青栀、青柑见事态不好也佯装畏惧,战战兢兢的抱着荣小九,哭哭滴滴的道“姑娘,姑娘,婢子们可就指望姑娘了,姑娘可不能有事,振作些姑娘!”
程霏见其早不晕,晚不晕,偏偏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昏过去,面露怒色,恨不得生吞了荣小九。
霎时,蒲嬷嬷见主子不愉,疾步上前,伸手就要对着荣小九腰间的软肉,狠掐下去。
三个青可是暗卫出身,蒲嬷嬷的这点小伎俩,哪里能得逞。
青橘一脚踩在她的脚面上,导致蒲嬷嬷伸出去的手,来不及收回。
这时,青栀大喝一声,凄凄切切的痛呼,道“蒲嬷嬷,这是要掐我家县主嘛!”
“真是奴大欺主!”青柑也在旁边,引导百姓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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