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是打算去润园的,临时改了主意:“回三希堂。”
江世卿缓缓往南走,走出百余步,有人从身后叫住他,江世卿回头去看,是一个面熟的大宫女,秋盛对他道了个万福:“我是秋盛,随王有事,想请您一叙。”
随王今日确实是宿在宫里的,江世卿想起来眼前这位姑姑正是皇后身边的人,不疑有他,随即说:“还请姑姑引路。”
这一路七拐八拐,江世卿隐约觉得是往头所殿那边走,随王在宫外建了府邸,回宫内住的日子不算多,头所便是皇后辟给他的住处,进了门,外头站了一溜垂着头的太监,还有四个有头有脸的大宫女,江世卿心里打鼓,觉得这不该是见一个皇子的阵仗。
秋盛给他打了帘子,并不进去,江世卿惴惴不安地走进东暖阁,里头供着一个观音像,一个高挑秾丽的女人从容地跪在前头念经,江世卿行礼:“微臣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皇后已经做了很多年的皇后,对拿捏人心上颇有一套,她缓缓起身,摆了个坐的手势,江世卿这才看见在主位旁边已经摆好了绣墩。
“江大人去见了润意?”她含笑问,“莫不是旧相识?”
江世卿心里打鼓,脸上分毫不露:“润意姑姑和微臣幼时一玩伴有几分肖似,今日一问才知认错了人。”
皇后长长地哦了声,而后依然笑得慈悲而太平:“敖儿常和我提起你,说世卿于朝堂之上运筹帷幄,颇有几分国士无双之态,实乃他之肱骨,本宫在这也多谢你了。”
说罢欲行礼,江世卿连忙避过。此刻他早已汗湿重衣,没人会觉得眼前慈眉善目的皇后是个好相与的人,早些年巫蛊之祸时,没少见她雷霆万钧的狠辣手腕。
“敖儿是本宫亲生的孩子,他的荣宠关乎着本宫的荣宠,今上还没定夺太子之位,必有其诸多考量。你我都是陛下的臣子,为君分忧是情理中事,如今该把不配承继大统之人驱逐去京,才是正经事,世卿你说是不是?”
“听说你是年底才回京的,当年沈家的事你父亲没少受牵连,若能把此事办好,就是替君分忧,你父亲理应同沐恩泽。若办得不好……”
窗外打更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,和宫漏沙沙声混在一起,连绵呼啸的北风吹得窗户纸哗啦呼啦地响,江世卿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,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的路,耳边只不断传来皇后的话。
“这道折子,你一定要替本宫递上去。”
江世卿走路走得恍惚,脚下一滑,便重重的跌了一跤,他仰面躺在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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