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希同话一出口,只见冷易寒衣袖微微胀起,蓄了一股强劲的内力,抬掌击去。
霎时间一众大汉纷纷脱手,哪里来得及举仗相迎,刚看清来势已躲闪不及,七八个彪壮的汉子撞破了围栏,统统跌到楼下去。
只听得‘乒乒乓乓’‘哎呦妈呀’,好一阵热闹可看。
那十三虎倒也不是蠢人,明知不敌,何必寻死呢?那领头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闷声道:“走!”一行人连滚带爬的逃了。
冷易寒做事一向干净利落,喜欢斩草除根。可是,瞧了瞧钟希同惨白的面色,不由得心头一软。
此刻,杜衡正打点好了一切,正要过来复命。一进门,见地上的横尸已猜到七分。他在冷易寒手下行事多年,能够成为得力助手自然有他的长处。
二人也不必话,冷易寒一个动作或者手势他便能领会。所以当冷易寒的眼神看过来,他立刻转身出去,去办他要办的事情。
打斗刚刚结束,人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。连桌子底下的看客也不敢贸然探出头来,仍侧着耳朵听着。
那红衣少女再度轻飘飘的落在地上,虽然刚刚经历了万分凶险,她仍是兴致勃勃道:“痛快痛快!”眼里明媚异常,无丝毫惧意。
钟希同缓了缓神,木木然问道:“他们……都死了吗?”
旁人未待话,那红衣少女抢言道:“姐姐放心,他们都死了,死的透透的,再也不会害人了。”
钟希同未及出言,那书生已扶着桌子站了起来。
他原本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常人,好好地和艳儿一起在冷易寒身边跪求,冷易寒的一动一击都迅猛之极,他哪能反应过来?
好不容易等众人都鸣锣收兵了,书生一瞧满地的尸首,又听那红衣少女的那般理所当然,更是又惊又惧,先是反复问:“都死了?这几人都死了?”见众人不答,便‘哎呦哎呦’的长叹。
他这二十几年都是弱书生,哪里伤过人命?今日见这般状况,不禁责怪道:“好讲道理,你……你……”
他想指责冷易寒,一瞧那不怒自威的神色只好改指钟希同。无奈她躲在冷易寒的后面,仿佛也被那人的威严罩住了。
书生转了一圈,只好指责起红衣少女来:“你这姑娘,年纪轻轻,怎么这般狠毒?一语不合变动起手来,你简直是……简直是……”想‘蛇蝎心肠’,无奈那姑娘一脸的天真无邪,乖乖等着训似得。
他不下去了,三十六计走为上计,抓起自己的包袱走下楼去。
那少女讪讪的,委屈的喃喃自语道:“打架本来就是这样的啊?爷爷饶敌人一命就是害自己一命啊,我可只有这一条命呢!”
钟希同见她年纪,适才那般打杀,又被那书生好一顿数落,忍不住安慰道:“妹妹,你别难过。那个人比驴子还蠢,让他跟别人讲道理去吧!只怕再遇到他,不定连胳膊腿儿都没了呢!”
那少女一愣,急的连连跺脚道:“不好不好,那他的道理可就被欺负了。我还是去帮他打架吧!”着立刻翻到楼下,两步蹿到门口。忽又转身,高声道:“妹妖儿,妖精的妖。不知姐姐如何称呼?”
钟希同道:“我姓钟,你叫我钟姐姐便是。咱们有缘,定会再见!快追那驴子去吧!”
妖儿一笑,甜甜的叫了声‘钟姐姐’,转身没了踪影,风里送来四个字:“后会有期!”
艳儿见众人都走了,自己也该告辞。只叹自己孤苦无依,讲理打架,一样不行。她流露出一丝苦笑,还不知自己如何挨过明天。
走到冷、钟二人面前盈盈一拜,钟希同连忙扶她起来,道:“艳儿姑娘,你这是做什么呢?”
艳儿道:“两位相救之恩,艳儿终生不敢相忘。只可惜艳儿身无长物,唯有日夜祝祷你们师徒武功精进,喜乐安康!”着便道告辞。
钟希同见这样一个柔弱女子流落江湖,不禁联想到自己,便动了恻隐之心。问道:“姑娘要去哪儿寻亲呢?”
艳儿凄苦道:“艳儿命苦,爹娘早亡。是寻亲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想头罢了。也不知该去哪儿,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吧!”
钟希同一听,可不是‘同是天涯沦落人’吗?心中顿起一念。她携了艳儿的手悄悄附到她耳畔:“你去求这位老爷,他家有个山庄,家大业大,你若不嫌弃,便去谋份差事。先安稳下来,再作打算可好?”
艳儿一喜,连连点头。跪拜在冷易寒面前,道:“艳儿流落江湖实是迫不得已,恳请大爷收留我,让我扫地擦桌也好,劈柴挑水也好,艳儿只求两餐一宿,求大爷成全!”
冷易寒耐心听她把话完,其实他站的那么近,耳朵又那么灵,刚才两个人的耳语他早就听了个齐整,如今只是心中思量着对策。
眼前的人确实身世可怜,可惜他是个从来没有怜悯心的。若是有那么半分,也早给了钟希同了。
从到大,师父也好,爷爷也罢,都没告诉他这些劳什子道理。可是……同儿的心意还是不要拒绝吧?
略一思忖,已有了打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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