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

冯有梦收到飞鸽传书。冯有梦说：＂运往西安方向的钱粮，不论公私，都会被当做支援刘镇华的供给，被不名身份的歹徒袭击劫夺，这样的事件连续发生数起了。有人以行侠仗义之名发财呢。＂李朴笑道：＂我也想去抢哩。＂冯有梦：＂如果咱能侦测到这伙歹徒的身份据点，这情报就很贵，这钱也赚得安全。＂

李朴：＂我猜我猜，红枪会所为。＂冯有梦：＂真假红枪会多了去了。去他奶奶的，一千年来类似现象一直在发生，这会儿拿出来写在纸上，烤问老子们的良心，打你嬷的肉麻战呢。＂

李朴：＂不懂，你这＇突然间的自我＇。刘镇华每天都抱着＇明日即克＇的希望，这对他的战略会产生影响吗？＂冯有梦：＂当然会。西安守军才两千多，刘镇华围城的兵号称几万，刘镇华想速战速决，因为他认为自己有速战速决的能力，守城的国民军只要坚守熬时间，等待援军解围。攻城的难度与日俱增，心理障碍一天天变大了么，士气能不每况愈下。＂

李朴：＂陕北，也有象王根锁这样的小诸侯军，还有其它各色地方武装，都不帮西安的国民军解围，也不帮刘镇华进攻，这都快三个月了，不只西安城里城外僵持，吴新田也在周至一带和红枪会僵持，实力悬殊的也特么僵持，而且全陕西的民众都和这两个僵持在僵持，怪了奇了。＂

冯有梦：＂大家都在默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：谁占据了长安谁就是陕西王。大多数在陕之人不希望战争规模扩大，刘镇华也不希望，刘镇华想接管陕西，也不想接管一个烂摊子，尽管这个摊子已经够烂了，何况刘镇华到目前为止，仍然认为单挑就能羸，群殴胜之不武。＂李朴：＂王根锁先前派兵又是为何？＂冯有梦：＂情报有误。刘镇华没有向王根锁求援，王根锁也没有增援的愿望，同兴会以刘镇华的名义勒索了王根锁——现在可以这么说。刘镇华几万兵马，物质消耗巨大，同兴会捐助了很多，怎奈此战旷日持久，需求成了无底洞，同兴会又不得断供，吐血吐得受不了啦，想了歪招儿。刘镇华连钱也不索要，就是装逼作死呢。王根锁那呀，派一个营护送一万大洋去哩，秘密输送哪能张扬，送到越县为止，由越县的拥刘势力负责转交。越县的拥刘势力也有不明之真相的，属于拥刘的激进派。同兴会里也有不明之真相的，属于同兴会里的激进派。保守派激进派各行其势。另外，还有不该知道不该参与的势力提前了解到了送钱的勾当。于是呢，各造各势各作各局么。有点儿……象，各施火药去炸山，响过之后、烟雾散去之后，都去看是不是自己想要炸出来的样子。本来要炸一个洞，却是把山炸没了，不知是喜是悲，先把责任来推御，推出一个背锅的一杀了之，世人多疑之人便更加迷惑了。＂

李朴：＂很清楚，都想混水摸鱼捞取好处，都不怕把水搅混了。＂

冯有梦：＂可以可以呀，咱俩夸夸其谈半天，如行云似流水，装逼功夫大有长进。＂

李朴骑马，冯有梦赶着一头毛驴，驴身上驮了一布袋米还有一个褡链，然后在咸阳被抢了，两人骑一马逃窜。各骑一马的时候经御了化妆，再回到静远寺，已是三日之后。

李朴、冯有梦、肖无言上到空山去，行到水穷处，坐看云起时。肖无言：＂挣到钱了？＂李朴：＂不知道。＂冯有梦：＂还打不完。咱不陪跑这马拉松了。＂李朴看冯有梦，冯有梦说：＂撑到头了。不光咱，都起变化了。咱把人家捎托的家书也丢了，一方家书里说到：某地某处的通货价二两一元多。一方家书里提到：岭南的货往北流，不知何故。还透露了一些其它的商机。＂李朴：＂能起什么作用，能发酵？＂冯有梦：＂能发泄呀，信里还骂了咸阳医院门诊结算处那个收费的茶杯男。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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